莫不是也瞧出了她那时候的窘迫境地,明白她或许根本撑不过去?
纵然眼前便是叶景江,秦莳也无从得知当时到底是如何情境了。
毕竟,叶景江再也不像是从前的那个他了。再也没有人能够告诉秦莳,前世那个放了她一条命的叶景江,心底到底是如何考量的。
叶景江只觉得秦莳好似是在透过他去看什么人一般,面上便划过了几分不自然。他看向秦莳,半真半假的抱怨:“虽说我是个好性子,从来不爱管阿莳的闲事,也从来不去过问你同谁交好,可是阿莳,你这般岂不是太不将我放在眼底了?”
秦莳恍然,心底却不知道如何生出了几分怅惘来。
“不觉得。”
左不过都是叶景江自己。
今生也好,前世也罢,总会都是一个叶景江罢了。
叶景江无奈,又实在是拿秦莳没有什么办法,只好沉默了几分,又道:“真是个偏心的小姑娘。”
“若是……若是你何时去见将离前辈,必是要带我一起去。”秦莳却又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
不光是为着这辈子叶景江待她的好,也是为了前世,她心底的那个秘密。
叶景江:“……”他迟早有一日,要被这小姑娘给弄到焦头烂额的地步不可。
秦莳实在是太明白什么叫做“打一巴掌给个枣”了,也实在是太懂得如何让叶景江无可奈何了。
纵然,这并非全然是秦莳的本意。
秦莳眨眨眼,有时间也没有顾得上多问他两句,只是道:“还是快些带着晋元师兄回去藏锋山好了。”
还得去好生想想如何能够忽悠到师尊来帮他们一起骗晋元师兄呢。不过,虽说云臣剑尊从来不是一个会轻而易举的掉进陷阱的人,但秦莳却明白,她家那位师尊,心肠再软不过。
只要是与她阐明其中的利害关系,纵然是云臣剑尊心不甘情不愿,也至少不会在晋元面前揭穿他们。
是以当务之急,倒是好像成了最容易解决的一件事。
“了结了此事,总归是可以好生修行一段时日了。”秦莳喃喃道,前世的那些事儿一桩接着一桩的浮出水面,她如何还能做一个混吃等死的人?
总归也还是要躲思量几分的。
叶景江却好似是觉察到了秦莳那说不出口的焦躁情绪一般,“我虽不敢说劳什子的‘全靠我’之类的话,但阿莳,倘若当真遇上了麻烦,你不必担心会牵扯到我。”
——因为,你的任何事情都一样,皆是早都与我有关,倘若你一定要瞒着我,最终也只能会是我不顾一切的掺合进去。
然后,同你两败俱伤。
这些话叶景江没有说明,可秦莳却觉得自己好似听清楚了一般。
她看着叶景江却叹了口气,“你这样多的心思,难道平日里不累吗?”
“……”叶景江一时间不知道要如何来说秦莳了。
毕竟算起来,秦莳的这样的做法,好似也没什么不对劲的。这小姑娘对上任何事情时,总归都是能够做到公平无比的。
叶景江颇为诚恳的问道:“阿莳,你到底是怎么在藏锋山好生的长到如此地步的?”
若是真真要算起来,藏峰山上的那一群剑修,难道不该是一个个的脾气都暴躁的很吗?
秦莳眨眨眼:“我在师尊的面前,从来都不可能会如此的无理。”
毕竟,云臣剑尊待她也向来很好,秦莳根本不可能在自家师尊的面前做出他不喜欢的举动来。
并且,秦莳前世会那样的念着死在藏锋山上的诸位师兄师姐,也是因着……那些人,在对待她时,当真是十分认真的。
分明不知道在外行走要做什么,更不清楚要如何讨得一个姑娘家的欢喜,因而小心眼一又显得露出了几分温和便好。
偏偏师兄们还以为她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全然不清楚秦莳到底背着他们做了点什么。
叶景江看向秦莳,只觉得这小姑娘的神色有几分微妙,“不好说?”
这不寻常。
秦莳从来都不会在意旁人的看法。
除非那个人,本身也是秦莳所在意的人。
这样的认知自然不可能让叶景江觉得自己心情好。
他甚至都很想来找出那个被他家阿莳在意的人,来比一比到底谁能够更胜一筹
秦莳:“……”不是没看出来,叶景江那厮在与她闹别扭,只是不知道别扭什么。
可难道她还要对着叶景江说出藏在心底的秘密吗?那自然是不可能。秦莳此刻纵然是已经一点一点的接受叶景江,默许这个人陪在她的身边。
可是如果一定说起来的话,秦莳还没有全然的信任叶景江。
更遑论,那样的事情惊世骇俗,她是半个字都不愿意随意吐露出来的。
——
莫说是今生,便是前世,云绮烟也从来没有讨到过好处。
虽说叶景江也并不觉得这算是什么代价。
可秦莳待藏锋山到底是如何的劳心劳力,费神伤身的,叶景江倒是看了个十成十。叶景江到底是停住了,还朝着自家小姑娘瞧了一眼,眉梢眼角间俱是分明的纵容与爱意。
他道:“阿莳别怕。”
算起来,她回到现在也有些时日了,却当时如何都已经开始了,也不知凭借自己撒娇耍赖的本事能不能够瞒的过自家大师姐去。
“你不担心?”叶景江好奇道,瞧着秦莳宝贝她陆师兄的模样,叶景江还以为秦莳会不放心陆盏辞被晋元哄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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