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臣剑尊心底对天一宗本也没几分归属,闻言只是泛泛,却是一心一意的问起了那天魔气来。
秦莳不着痕迹的瞪了叶景江一眼,她自然知道自家师尊的性子,本来也还在犹豫到底要不要云臣剑尊知悉这些。
毕竟她家师尊嫉恶如仇,如今可还没到撕破脸皮的时候呢。
叶景江只当自己没瞧见,还朝着秦莳眨了眨眼。
秦莳咬牙切齿,这倒霉的小白脸医修!
可偏偏她又不好出声打断。她最是明白云臣剑尊的脾气,此事既然已经在他这透露了出去,便断然没有轻易结束的道理了。
倒霉的小白脸医修没想那般多,毕竟他家阿莳是为人弟子的,总也没有总叫师尊躲在她身后的道理。
再者,云臣剑尊也不是什么小角色,总也是要知晓这些的。
“我曾与阿莳说过此事,所谓天魔气,并非是魔界而来。魔界与修仙界皆是依附人间而存在,彼此间原也是相通相连的,不过是后来堵上了罢了。是以无所谓灵力、魔气,都是天地灵气的一种体现。”
“但这天魔气,却是生于恶念,长于恶行。”叶景江意味深长道,“剑尊,天一宗藏污纳垢至此,你还要同他们共进退吗?”
虽说不知道阿莳想做什么,但先将人忽悠过来总归是没错的。
云臣剑尊一怔,却是轻声念了两边,向来平静的眉目间多了几抹苍白。
秦莳低声唤道:“师尊。”
“无碍,”云臣剑尊嗓音透着几分喑哑,心底想起的却是老峰主的模样。
他从没有对天一宗有什么归属,他留在藏锋山是为着老峰主的恩泽,护佑天一宗是因着天一宗能给藏锋山带来庇护。
可云臣剑尊从来没有想到过,困囿了他、也困囿了那些先辈们的,却也是他们一心一意想要护着的天一宗。
多么讽刺。
而他心底却只觉得庆幸,幸好是他,幸好不是师尊。
云臣剑尊再瞧向叶景江时,已经收敛好了那一瞬的失态,他没有去打探叶景江的身份,虽说是因着他心底很清楚,叶景江绝不会轻而易举的告诉他。但多少也是因为秦莳。
他唯恐那样会让阿莳心底不喜。
“你既是识得,可有解决之法?”
叶景江笑眯眯道:“剑尊客气什么,左不过迟早都是一家人。”
云臣剑尊:“……”这小子是故意的!
秦莳莞尔,却也难得在自家师尊的面上看见那样多的神色来,一时间倒是也觉得有趣。
“可剑尊,我虽有解决的法子,却不觉得眼下是解决此事的好时机。”叶景江收起了面上的玩味神色,认真道。
云臣剑尊蹙眉,他自不会是想要替天一宗打算,“三千秘境说不准什么时候便要开启,待到那时,只怕也来不急解决此事了。”
“怎会?”叶景江笑了笑,眼底却含着几分冷意,他可还记得那个在他手底下逃了的。
秦莳倒也明白叶景江的意思,一时间也顾不得多谢他肯帮着劝说两句,便匆忙道:“师尊,可正是有这封印在,旁人才会投鼠忌器。”
须知,封印虽也可以重建,但看守封印之人,不也是得要重新择选?谁又会想要接住这样的一块烫手山芋?
也唯有她家师尊了。
云臣剑尊沉吟片刻,这般倒也不是不可以。
左不过他们也没算计什么,倘若那些人不曾有对藏锋山不利的念头在,这封印之事早晚都能解决,倘若有那等念头,谁还愿意替天一宗收拾这样的烂摊子呢?
云臣剑尊又不是个不管不顾的良善人。
秦莳莫名的瞧了叶景江一眼,拎着那自知逃过一劫的胖莲藕,低声道:“如此,弟子便先行告退了。师尊切莫冲动,此事早晚都会解决妥当。”
云臣剑尊失笑,又总觉得自家小弟子那副认真的模样颇有几分可爱的意味在。
“你这般小心嘱托为师是作甚?难道为师还能不知轻重?”
自觉劫后余生的胖莲藕又开始不知死活的嘀嘀咕咕:“真晓得什么叫轻重还能想拿小爷填那劳什子的封印,也不怕小爷丢进去给那封印撑爆了。”
秦莳:“……”这胖莲藕也就是在芥弥天地那等荒芜人间的地界儿猫着,才能修成金丹。
这若是在外界,只怕早让人捞起来做成一盘桂花糖藕了事。
“嗯?”云臣剑尊眯了眯眸子。
“桂花糖藕”大约也清醒了过来,惊恐地往秦莳身后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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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莳颇为沉重道:“你日后便叫桂花糖好了。”
又一次死里逃生的胖莲藕晕乎乎的,一听那话却是来了精神,“你终于看到小爷的好处了?”
这都愿意给它起名字了,可不是要同它契约的意思。
倒是叶景江明白秦莳在想什么,轻飘飘地戳破了桂花糖的幻想,“我看阿莳是想将你做成菜。唔,桂花糖藕,倒是不难。”
胖莲藕:“!”
“小爷不叫这个!你这个胆大包天的人族修士,还不快些给我换个名字!”
秦莳面无表情:“桂花糖。”
胖莲藕嘀嘀咕咕:“不讲理的人族修士。”
秦莳却没有理会它,转而看向了叶景江,“谈谈?”
叶景江挑眉,“阿莳想知道什么,我还会不说不成?”
秦莳面无表情的想,你是不会不说,可大约十句里也只有那么一两句真话,余下的全是不知在说些什么连篇的鬼话。
“你既是说那是生于恶念,长于恶行,怎偏生只药王谷知晓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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