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眼紧闭。
原本昳丽鲜红的红唇,已经被冻得全部是青紫。
厉宴九伸手,碰了碰她的脸,清清脆脆的一声响,似乎敲到了冰块。
女人毫无知觉。
探过鼻息时。
一只白色的小虫,从鼻孔中爬入。
厉宴九才直起了身,神情淡淡,一边朝别墅里面走,一边漫不经心的道。
“收拾干净。”
“别怠慢了贵客。”
不过几秒。
他身后,池面平静无澜,冰块消散,空无一人。
……
“九爷,人来了。”
手下一见厉宴九进来,当即就停住脚步,恭敬出声,“在后花园等您。”
同时。
另一个手下将盛着清水的盆,递到厉宴九面前。
厉宴九眉眼淡淡,慢条斯理的洗过手。
手指修长如玉而骨节分明。
随后,又不急不缓的用白毛巾擦干净之后。
他才朝后花园走去。
石桌旁,已有一人在坐着等待。
一身雪衣雅致清润,眉眼凉漠,宛如不食人间烟火的清贵神明。
厉宴九眼神落在他身上。
在原地停了几秒后,才不疾不徐的走了过去。
“这茶怎么样?”
厉宴九在他对面坐下,“天心岩母树原产的。”
一到云城,前三年的年产都被他给弄来了。
“想要什么?”
淮止放下手中的茶杯,淡淡的开口。
对上淮止看过来的眼神时。
厉宴九凝了凝神,随即才勾唇笑道,“故人相见,你都不寒暄两句?”
“我想见你很久了。”
“给她解蛊。”
淮止眉眼清隽,声音依旧淡漠得没有任何波澜。
厉宴九慵懒随意的倚靠在椅子上,手中拿着一个瓷白的茶杯把玩,眼神毫无顾忌的落在他脸上,“这几年,你都陪在她身边?”
“我耐心不多。”
淮止对上他的眼,淡淡的道。
耐心不多。
耐心不多……能够等一个人放学,在雪地里安安安静静的等人等了足足三个多小时。
厉宴九微微勾了勾唇,弧度淡到没有,“霍庭墨能够将整个北洲给我,你能给我什么?”
整个北洲?
淮止眼底深处,掠过一抹讶异,但转瞬即逝。
“你想要南海十七洲?”
淮止淡淡反问。
“我要一个人。”
厉宴九漫不经心中又透着无比的笃定,恍若已经想要很久了。
淮止抬眼,看他。
只一瞬。
便收回了目光。
淮止淡淡的道,“我能倾覆整个西洲。”
随后,一字一顿,“让厉家世世代代,永无出头之日。”
厉宴九唇角勾出的弧度忽地凝住,随后稍稍坐直了身体,淡淡陈述一个事实,“那会毁了你。”
继而又漫不经心的开口。
“淮止,毁在天谴……可要比毁在我手上,痛苦得多……”
淮止雅致清隽的脸上,神色仍旧是波澜不惊。他放下茶杯,站了起来。
“最多一个月时间。”
厉宴九懒洋洋的倚在椅子上,眼神定在男人的背影上,忽地出声,嗓音低沉。
“你喜欢她?”
“亦或者远远不止……爱么。”
闻言,淮止脚步停了一瞬,没回头,径直离开。
“以后别在她面前抽烟。”
……
淮止离开。
连带着他的气息一同消散了。
懒洋洋倚在椅子上的厉宴九,眉宇邪佞凉薄,手里漫不经心的把玩着精致的白玉茶杯。
轻嗅了下自己的衣袖。
烟味?
他怎么闻不到?
随后。
厉宴九轻啧了声。
淮止爱的人……
他倒是要娶回来看看。
几秒后。
精致的白玉茶杯,在他手里,骤然破碎成灰。
……
“……酒酒,都怪我不好,我已经找人来修了……”
陆听酒从别墅出来后,就见助理小小一脸忧心的站在车旁。
手里拿着一个手机,显然是刚打完一个电话。
左后侧的一个轮胎,漏气了。
“应该是途中被什么尖锐物体扎到了……”
陆听酒应了声,随即从包里拿出手机,下意识的要打给淮止。
“我送你们。”
一辆黑色的迈巴赫,缓缓停靠在她们身旁。
车窗慢慢降下来。
露出那张清列熟悉的脸庞。
“不用。”
陆听酒头也没抬,淡淡拒绝了。
在快捷键找到淮止的电话后,正准备拨出去的时候。
陆听酒手指忽地顿住了。
静了一两秒。
陆听酒又朝下滑了下,找到陆祁临的号码拨了出去。
在等待电话接通的过程中。
霍庭墨已经下了车,站在陆听酒面前,低头看她。
“我现在是连送你一次都不配了吗?”
陆听酒拿着手机的手,微微的紧了紧。
适时。
电话因无人接听,而被自动挂断。
……
后座上。
陆听酒坐在紧靠着车门的位置,神情淡淡,偏头看向了窗外。
察觉到中间隔出的一大段距离。
霍庭墨瞳孔里的暗色,不着痕迹的深了深。
厉宴九的别墅在郊外,比较远,回到陆家需要两个多小时的时间。
陆听酒原本以为会很难熬。
但身旁男人清冽熟悉的木质香,若有若无的涌入鼻息。
不一会儿。
陆听酒就抑制不住的闭上了眼睛,慢慢睡了过去。
前面路口一个转弯处。
在陆听酒的脑袋即将要碰到车窗之前,霍庭墨就将自己的手伸了过去。
低眸,察觉到陆听酒没有要醒过来的痕迹时。
霍庭墨才敢伸手,一点一点的将人抱进自己的怀里。
时隔三年后,第一次触及到陆听酒,不再是梦中。
依旧是清软好闻的清香。
霍庭墨的身体,僵硬了好半晌。
坐在副驾驶位上的小小,从后视镜里看到陆听酒睡着之后,忍不住讶异的的小声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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