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见季遥一个撤步回首,两脚足尖轻轻点地,后撤了一段距离。
若是单看这走位,倒是挺风骚犀利,可实际上整体看来,却是晃晃悠悠。
明显的底盘不稳,学艺不精。
付骁也压根没料到季遥为了躲他,竟使出这等不着调的轻功步法,组织了好久语言才找到了合适的话。
他摇了摇头,颇为认真地问道:“你这招缩步式……加起来使过十次么?”
“不止呢!我可是练过上百次呢!”
季遥很是骄傲地回答道。
见季遥都已经使出了这般蹩脚的招式,付骁也不好再说什么重话打击她了。
只是瞧着二人之间的距离,付骁再一次地陷入了沉默——这姑娘当真,不是个习武的材料,从上至下,也就脑子好使了。
这……可练得是个什么玩意啊。
平常看来稀松平常的缩步式,季遥使出来,明显掺了不少水分,一点都不瓷实。
若是搁在寻常习武之人身上,就那么一个小小的撤步,少说也能退出个三米有余。
反观季遥,若是非要说实话,她倒不如干干脆脆一步迈出去退得远呢。
横竖她再怎么躲,可依旧在付骁振臂的范围之内,费这么个劳什子劲,真的挺没有意义的。
可季遥才没有这么想,甚至对自己的潜意识里的习惯爆发还有些惊异。
只当付骁无语地停住,就是真拿她没办法,抓她不住。
正沾沾自喜着,便把手里那纸团捏吧捏吧扔到了花盆里,又端了碗冷茶浇了上去,果敢地毁尸灭迹。
她蹦跶着避开付骁,重新站回书案前,取下笔架上的一支狼毫,弯下腰去,重写一张。
这一次,明显比刚才认真得多。
季遥摒着一口气,小心谨慎地落笔,就是额前那几绺刘海垂了下来,挡住了她的视线都不见拨开,似乎丝毫不受影响。
付骁悄然踱了过来,立在一旁围观。
她这一笔一划倒是规规矩矩,明显小时候也描过字帖。字形偏瘦还算秀气,就是力道不足,撇捺之间稍显刻意。
付骁歪着脑袋瞧着,见季遥在没有格子意识里的习惯爆发还有些惊异。
只当付骁无语地停住,就是真拿她没办法,抓她不住。
正沾沾自喜着,便把手里那纸团捏吧捏吧扔到了花盆里,又端了碗冷茶浇了上去,果敢地毁尸灭迹。
她蹦跶着避开付骁,重新站回书案前,取下笔架上的一支狼毫,弯下腰去,重写一张。
这一次,明显比刚才认真得多。
季遥摒着一口气,小心谨慎地落笔,就是额前那几绺刘海垂了下来,挡住了她的视线都不见拨开,似乎丝毫不受影响。
付骁悄然踱了过来,立在一旁围观。
她这一笔一划倒是规规矩矩,明显小时候也描过字帖。字形偏瘦还算秀气,就是力道不足,撇捺之间稍显刻意。
付骁歪着脑袋瞧着,见季遥在没有格子的白纸上,还能写得周正,一溜儿挨着一溜儿,没见着有跑偏了去,觉得还挺神奇。
他看着季遥先是将朱能和曹广坤的所在写完,到了郭大脚胡烁汀娥前辈那里却卡住了。
半天也不见她继续。
这倒不是季遥突然失灵,捕捉不到那人在哪,而是有些紧张。
除了小时候练字的时候,被先生这么紧盯着之外,哪曾有这等体会?
感受到被付骁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季遥这会儿只觉得脑门子有汗,不安地舔了舔嘴唇。
她将三点水的偏旁写好,迟迟不见落笔写下另一边,眉头紧锁,咬着下唇也不言语。
明显是提笔忘字。
付骁眼看着悬在空中凝在笔尖的墨就要滴下,立马出手,将她的腕子挪到了一边去。
顺势又是向下一划拉,将季遥手里捏着的笔撸了下来,上前挡了一步,站在正中间巧妙地把季遥隔开了去,笑眯眯地道:“要不我来代笔?”
“看不起人还是怎么的?”
季遥白他一眼,想硬气又硬气不来,确实又是脑子空空,依旧想不起那字该如何写,心有不甘地退到一旁,小声道:“……广渠门三坊第五户。”
付骁把她写剩下的那半边补齐,又沾了墨准备继续听写下去,等着季遥的下一句。
偏生她像是浆糊粘了嘴一般,不往下说了。
季遥也好面儿啊,瞧着自己的字迹和付骁的并在一起,跟鸡爪子划拉过似的,对比鲜明得厉害。
稍稍有些气馁,整个人丧气的不行。
“这不还剩下一位阎老七呢么?”
付骁耐心地询问道,突然耳朵微微一动,然后变了脸色。
他顾不上等字迹干透,随手一叠塞入怀中,又三步并作两步奔到一边去,把季遥的面纱取了过来。
也不管什么男女有别,直接上手,给季遥戴上了。
季遥一头雾水,没等开口问他,就听付骁凑近,在她耳畔低声道:“二皇子来了。”
“啊?”季遥倒吸了口凉气,向后退了两步差点撞在身后的多宝架上。
付骁好心将她扶稳站好了,又嘱咐道:“你若是不愿见他,便好生在屋里待着,我去应付。”
“哎哎好嘞。”
之前也说了,二皇子万淙黎与季遥之间的那点儿渊源。
这两人遇上的话,就光说万淙黎一人,对着金牌女侠梅浅的闺女季遥,面对面的友好交流,怕是不太可能了。
即便是季遥她有了一张新脸,一个新的身份,可她也不见得一下子修炼到内心强大非凡,遇着万淙黎保不齐露出怯意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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