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见过公子
曹京多会看人脸色？见阿赫气喘的这么急，就判断出定是卫指挥使有令，于是赶紧先与殷四礼告了辞。
“小兄弟，以后有机会慢慢聊，到时咱们边喝边聊。我这还有事，再晚就失礼了。”
殷四礼见状，连忙要送千总曹京。
曹京与阿赫一同制止住殷四礼，一个客气的说着‘不用’。一个则是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拉住殷四礼就往里走。
路上，阿赫笑呵呵的对着殷四礼赔礼道：“小兄弟，真是抱歉。您一上来就直呼大人名讳，弄得我们这些当下人的失了分寸。
还疼吗？一会儿哥哥领你去悬济馆，那里有天河卫里最好的大夫。”
殷四礼也不在意，“是我冒犯了，不关哥哥的事。别看我瘦弱，其实学武多年，那几下子不碍事。”
“哥哥二字可不敢当，我叫张赫，大家都叫我阿赫。
看不出兄弟你还是练家子，悬济馆可以不去，但是花拾楼可不能推脱。一看兄弟你就是刚来天河卫，都叫了我声哥哥，那晚上哥哥就领你去花拾楼耍耍！”
殷四礼连忙称家教严推脱掉，此时正好来到了云依柔的挺院外。
张赫也不是真想请殷四礼去吃花酒，就是套套近乎，见殷四礼面无不悦之意，就放心的让他进了东庭园。
一位侍女模样的丫鬟正在庭院外等候，然后留下了张赫，领着殷四礼进了庭院。
会客厅外，侍女把殷四礼独自一人留在了门口，自己轻敲一下门扉后转身离去。
“进。”
声音不大，却很清晰，但听不出语气的情绪。
殷四礼推门而进，当看见云依柔后的第一眼，整个人就愣住了。
云依柔身着暗青色官服，样貌俊逸，五官阴柔。
但是天道小成的殷四礼一眼就认出，此人女扮男装！
虽然样貌打扮明显没有差异，可是直觉这东西，真是说不清，道不明。
在老道那初闻这个名字，殷四礼还觉得这人怎么起个女子名字，同时自己还很笃定本朝武将没有女子，特别是四品以上的官员。
但眼见为实，这是什么情况？
殷四礼因思绪被打乱，眼神一直盯着云依柔不放。
云依柔在他看向自己的第一眼时并没有觉得什么，但现在可有了情绪。
“大胆草民，见到本官为何不跪？”
一声呵斥，打断了殷四礼的思绪，连忙下跪，“草民殷四礼，见过卫指挥使大人！”
云依柔见殷四礼跪下后，语气开始平缓。
“还有谁知道你是青云道长的徒弟吗？”
“没有！”
奶奶的，知道我是青云的徒弟，还一点不留情面让我下跪！
本来命运多舛，膝下的黄金已无多少，只是游历四年，已经多时不曾下跪，现在跪的开始有些生疏了。
“见过血吗？”云依柔轻声问道。
殷四礼抬头看向云依柔，一时没想明白她问的是何意？
“杀过人吗？”
“杀过。”
“几人？”
“二三十......四五十吧。”
数字变的巨大，是因为殷四礼突然想起，那些猛禽小队之人也应该算是自己杀的。
“你师父的事，不允许跟任何人说起。”
“是！”
“回吧。”
“是，恩？”
见云依柔已经离坐走向后堂，殷四礼赶紧站起了身，退出了会客厅。
一个丫鬟门口伫立，见殷四礼出来，就带着殷四礼处了玉都卫。
老道的面子也不怎么样啊，殷四礼暗暗的想。
本以为有老道的手书，自己怎么不得是个贵客。殷府的地位可不比这玉都卫小，老道进殷府时的大门一直中开。
之前自己口误直接喊出了卫指挥使的大名，挨打两下理所应当，可是见到了云依柔，话还没说就跪下了，而且就问了两句没营养的话。
殷四礼觉得有些诡异，这云依柔居然是女子，而且老道的面子好像给的一点不足。
边往回走，边思索与云依柔见面的场景，总觉得哪里有说不出的不和谐。
就这样心不在焉的走着，不知不觉路过了海河岸。
一条高大壮丽的巨船前，殷四礼不知不觉驻足了脚步。
巨船前正在布置着鲜花与绸缎，极为昂贵的绸缎从船顶一直延伸到道路两侧，而且这样的绸缎共八条，颜色两边深中间浅，鲜花更是摆满了道路两侧与船舷可以落脚的地方。
殷四礼粗算一下，得有千盆左右的鲜花。
成群的匠人在忙乎着，靓丽的姑娘时进时出。
或许是殷四礼的外貌太过出众，年轻的女子们都有意打量起这个路过的年轻人。
成群结伴的靓丽姑娘，眼神都很大胆与放肆，盯着殷四礼不仅不难为情，而且嬉笑着点评了起来。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说的就是公子您吗？”
好听的声音身后响起，殷四礼回头看去，一个身材妙曼，头戴紫色香云纱帷冒，年纪不足二八芳华，身后还跟了一个丫鬟模样的清秀女童。
女子见少年回头看向自己，出落大方的撩起了帷冒上的香云纱，稚嫩不失绝色的脸庞，出现在了少年的面前。
“见过公子。”
女子与身后的女童一齐做个万福。
殷四礼连连抱拳行礼，想说点什么，奈何有些口拙，只回了一句：“姑娘好。”
女子见殷四礼惶恐，微笑着打声招呼后，就绕过殷四礼，与女童一起上了巨船。
女子行为大胆，又不失礼节，这声‘公子’叫的殷四礼飘飘欲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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