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红闻言，也赶紧往前挪动一下，连连点头附和道：“对对对，小翠之前与我说过她想来看看公子夫人是何模样。我当时并没有阻拦，是因为我以为她是说着玩儿的，便也不放在心上了。”
荼蘼饶有兴致地看向小红，很好，编，你继续编。
“可是，可是，可是后来，奴婢见小翠迟迟没有回来，奴婢就四处打听，得知她被公子夫人关起来了，就，就……就没有跟主子商量，一时糊涂，就，就来找小翠了。都是奴婢的错，都是奴婢的错，都是奴婢的错……”小红咽了口唾沫，不停地磕头。
倒是个机灵又护主的，把责任都往自个儿身上揽了。
“既然都是一场误会，那今日之事便到此为止吧。”李抚宁已经露出了极不耐烦的表情，似乎随时都能把人揍一顿的样子。
“姨娘和陈管家想必这会儿也累了。宴秋，去送送姨娘和陈管家。”荼蘼挽住李抚宁的手臂，温柔体贴地道。
宋帛瑾甩着帕子、黑着脸离开了，陈管家屁颠屁颠地走在她身后，小红和小翠也相互搀扶着一瘸一拐地急忙跟上。
残兵败将？荼蘼不知道为什么，脑子里头忽然就浮现出了这四个字。
“蘼蘼，刚才宋帛瑾和陈连生没有欺负你吧？”李抚宁有些紧张地看着荼蘼。
荼蘼一愣，不假思索地反问道：“我在你心里，就是这么容易被别人欺负的吗？”
欺负她？李抚宁为什么会这样想？
李抚宁很郑重地握住她的双手，深情款款地说道：“我的蘼蘼这么善良，这么可爱，我就是担心你被人伤害啊。你放心，我就是你的靠山，只要有我在，就不会有人伤你一根汗毛。”
李抚宁说的话，每一字每一句都是真心实意的，可是，荼蘼却不这么认为。
她很善良吗？他是从哪里发现她善良的，荼蘼寻思着这些年她杀的人也不少啊。像是洞口街的那个强占良家妇女的恶霸，定南县的那个乱征税收的县令，潜入千娇楼的刺客什么的。
把李抚宁当成自己的靠山吗？算了吧，靠不住的，谁都靠不住的，能靠住的从来只有自己罢了。荼蘼在心里直摇头。
荼蘼原本是一点儿也不想搭理他的，但又招架不住他那殷切的目光，终于，片刻后她还是“哦”了一声，就算做出礼貌的回应了。
这回儿，他们在面子上跟宋帛瑾闹得有些僵了。荼蘼属实没有想到李抚宁会让长营把小红和小翠也带来了。
她不清楚宋帛瑾跟陈连生来捣什么鬼，原本是打算对他们见招拆招来着。
“你为什么要突然这样做？”荼蘼冷不丁冒出一句话。
她想不通，实在想不通，她知道李抚宁不是那么冲动的人。
李抚宁正在喝茶，听到这话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差点被呛到，“什么？”
不过很快，他就明白了荼蘼问的是什么，于是便放下杯盏问道：“蘼蘼，你有没有注意到小翠有什么不同？”
荼蘼愣住了，不同？李抚宁这话是什么意思？
突然，她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震惊得半天说不上来话，“你，你……”
李抚宁毫无表情地点头，“唰”的一下收起了手里的折扇。
他真的把小翠杀了，现在的小翠已经不是从前的那个小翠了。鸣幽阁的独门秘术名曰“换脸”，就是制作人皮面具，辅之以特制药水，贴在脸上足以以假乱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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