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感受到它的垂涎，兴奋。就像挥舞着逗猫棒一样，我晃着自己的左手说道：“阴镜在哪儿？怎么拿出来？”“呵呵，在那丫头的心上啊，那两条鱼太笨了，用自己的神力抵挡着阴镜的侵蚀，也就漏查了，他们那镜子所照之处不就是小丫头的心间么？至于拿出来，就看那两条傻鱼的了，不难，难就难在没有心肝的人，你们将阴镜取了出来她不就死了？”那道声音贪婪且邪恶，让人听的很想打它。我将法子告诉了老玉。
也不知这几个神明捣鼓了些啥，不多时一个与鱼纹镜一般大小的镜子从小美的身体里抽落出来，只是那镜子上带着的乌黑的纹路，即便是不明所以的胖子都离得远远的。老玉也膈应的用符纸包裹好之后，才将其收入囊中。小美彻底昏死过去了，我也很想晕过去，因为此时我的左手犹如被人砍断了一般疼痛难当，整个手诡异的低垂着，不多时便不受控制的舞动起来。“哇哦，真舒服，我能感到你的身体与我是最契合的，呵呵呵，你一定是属于我的！”
我想如果这话是一个妹子告诉我的，我一定会很开心，甚至是脑补一些有颜色的画面。可惜那阴森恐怖的烟嗓，除了让我脑补一系列的血腥画面，再也没有其他心思了。“看来你很满意，那么下面的问题你也要如实回答啊，不然，你所想要的就不那么完美了。我想想，下一个换左臂吧，否则只是手多难受呢？”左手欢快的活动了一番，那声音有些迫不及待：“好啊，来吧！”
“第一个问题：你是谁？或者说你是什么东西？第二个问题：你是怎么进到我的身体没被发现的？”我看着毫无知觉的左手，神色淡定，反倒是一旁的胖子不忍心的捂住了双眼。“真是狡猾的小子，不过，你真的以为知道我是谁就能抓住我了？呵呵呵，天真！你爷爷全盛时期也只能将我封印，何况如今的你？以卵击石罢了！”那道声音充满了讽刺，我压住心中不断蔓延的怒火，轻蔑的说道：“是么？你若真的无所畏惧，何必回避我的问题？”
“哼......小娃娃要玩儿，就玩儿大的，我告诉你我的过去，最完整的故事，你嘛，一条胳膊一条腿。也别整那些一二三的幺蛾子。敢不敢？”那声音自大却也不傻，我的心有些慌乱了，可对大妖的一无所知，那种未知的恐惧战胜了身体的疼痛。“我怎么知道故事的真假？或是你会不会有所隐瞒？”我故作苦恼的看着我的腿，还娘炮的跺了跺脚，我觉得我现在就是那根挂在驴子眼前的胡罗卜，时不时的要晃一晃。
显然，这次的晃哒没有成功，那声音不紧不慢的说：“只有这一次机会，我说你听，我保证说出来的必然是真的。至于你信不信那就是你的事，我想你搞错了一件事，小朋友我才是这个游戏的主宰，有兴致我可以陪你玩儿，可若是玩具不听话惹恼了我，那就......还有，关于我的事，我只会说这一次，你若错过了，就慢慢去猜吧。或者你指望那两个保家仙？”
果然是个阴险的家伙，即便被关了这么多年，也没被差一步的自由所干扰，这么快便恢复了理智。除了拼了，我也不知道还有什么法子。“好啊，那就左臂，右腿吧！”我估摸着一会儿，我还能剩下个啥，别成植物人似的被抬出去。
显然，我的爽快让那家伙很满意，沉吟片刻便娓娓道来：“我是......你们称之的水神？或者是现如今的水妖？我想想从何说起呢？太久没有和人讲故事了，别说还真新鲜。”它说的轻描淡写，我听得却是心惊肉跳，水神？那可是正神啊！难怪对老玉和狐狸一点不怵。“你别是蒙我吧，水神可是正神，如何会变成水妖？”我的心思很简单，不过是借题发挥告诉老玉他们，这东西是啥。我的话音刚落，我就看见老玉和狐狸一脸怂怂得样子。
“呵呵呵，敢告诉你，就不怕那两只听见，你且大大方方说给他们听就是了，在我面前玩这种小心思，实在是有些......我怕我忍不住直接拍死你。”鄙视加威胁，得，我还懒得浪费心思呢，直接充当复读机多省事儿！偏偏那两个怂货，看的我心虚啊，胆颤心惊得乖乖听话。“我有意识起便是砢河得水神，护佑一方平安，无聊却又繁琐。我的河道宽阔，途径得地方无不壮阔秀美，我本以为我会在大山间，人们的朝拜中，日复一日的循环往复。可直到我遇见了她，她也是一个地精，一株普普通通的迎客松，因为生长在山间受人赞叹，敬仰。那些人也不过是感叹生命的伟大，大自然的神奇罢了，却给了她开启神智的机会。所以，她喜欢人类，亲近人类。用自己那微薄的力量守护着山里的每一个人。”
那声音冰冷淡定，没有一丝浮动，我除了麻木的重复着，居然生不出一丝打断的念头。“我与她的相识不过是我的可以安排，与她的交情也不过是长久的陪伴。我虽是水神，却也不能做的尽善尽美，毕竟天灾人祸哪一样又不是这自然法则呢？我在其中，必不可免。可是她却不能理解，她的世界很单纯，就是守护，而除了守护，还有破坏，重生。即便这样，有一天我的供奉被愤怒的人类打翻了，她居然第一次抽打了那个人，哪怕因此她断了一枝最好看的枝桠。初始除了惊讶，并无它感，直到有一日它不在了，才惊觉，什么神明啊？不过是被人们创造出来保护自己的工具罢了，还不如那野地里的花可以肆意的生长。人类不过如此，神明不过如是，还不如那大妖来的自在。我就是我，我只为我！”
我好像听了一个悲伤的故事，却又好像什么都没听到，惊觉自己是不是做了亏本生意，腿和胳膊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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