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偷偷
秦璎和海金在医馆又待了四天，直到程翰不再发烧、伤口愈合良好、能吃能拉，确定脱离了危险，程家才在一大早，趁着天还不算热，将程翰用板车拉回了程家。
海金也得以在婉拒程卢两家的宴请下，带着秦璎和一堆礼物乘船回了落霞村。
等在码头旁多时的王斐夫妻，热情地邀请海金去往家中吃饭，也被海金婉拒。
秦璎虽然有自学课程，但已缺课数天，重回了家中的小学堂后，叔祖父王庞对她进行了一番测试。最终结果，秦璎不仅没有落下课业，居然还有所超前。尤其是算学，更是大大的超出了他布置的课程进度。于是，心情不错的让她坐回固定的小课桌。
课后，看着正和周笠、王琅开心地分享着，从府城带回的玩具、吃食等物的秦璎，王庞用奇怪地眼神打量了她许久。心中遗憾感叹，可惜不是个男孩啊，要不然秦家倒也有机会改换门楣。虽然她走医道这条途径，凭着先皇开的先路，加之天分和海金的帮助，也有机会试一试太医署的官职，但终归不是正道，品级有限，且在很多士人眼中终究是不入流……
午休后，秦璎乘着马车，和侍剑荷香一起，直接到达了废弃的红砖烧坊。
一老一少的病房中，崔云和李济正看着海金为二人收针。见秦璎进了屋子，两人便逗着她说了会儿话，秦璎也恭喜他们喜提龙舟赛第二名和第五名。
很快，海金便取完了针，将针一一放入水盆中，交代涅生沸水多煮洗一遍后，才为两人把了把脉，又检查一番。
秦璎见床上的两人，年轻的男孩，肚子已明显变小，脸上也红润了些。而三十左右的那位，肚子虽然也消了一些，面上却依旧毫无血色，甚至面色已开始隐隐出现青色。
海金检查完后，示意崔云和李济去外面说话。
过了一会儿，几人才又回了房内。
回想师叔祖无奈地判断，秦璎看着病床上躺着的干瘦男人，又在脑海中调出利用在医馆的便利，在空间中提纯的药剂，心中纠结着是否冒险帮他一把。
终究还是善心占据了上风，秦璎借口想要到处转转，又支开了煮药的人，背靠着桌子，一边和荷香说话，一边反手偷偷地将药剂倒入了还未开煮的药罐中。
晚饭后，秦璎看着仿制的一整套手术用具，兴奋地围着秦氏转了一圈又一圈，直把秦氏都差点绕晕了。
夜间休息时，秦璎一边在空间中继续练习阉割家禽，一边望着模拟出的各类专门的去势手术用具，心里转着小九九。
上午秦璎主动要求叔祖父考验自己的功课，一一正确答完后，便申请了提前退出课堂去外院。
周笠和王琅，一边诵读，一边眼带好奇地看着秦璎一阵风般跑出了门。
王庞见两人分心，轻轻地敲了敲桌面，“不要看了，你们和璎姐儿并不一样，她是女子，无法科考，以后她极大可能是要走医道的。但即便是她现在兼学两道，她的课业也未曾落下，甚至算学还超越了你们不少。虽然算学在科考中占比没有很大，但你们也要引以为戒，身为男子，小心被年纪最小的她将其它课程也越了过去。”
周笠和王琅忙收了心，这要是真的全被超越了，也太过羞耻了。
秦璎低头看了看盆子里，数只已被放血退了毛的大公鸡。抬头眼睛眨巴眨巴地又看了看，正在厨房学做糕点的姐姐王琦。想了想自己现在的话语权，最终还是选择了乖乖地接受。
姐姐也算对得起自己了，这是连长短工们吃的鸡也给自己弄来了啊。
秦氏听到小女儿去了厨房外，正准备刀解公鸡，以它练手。虽然有人看着，但终究还是不放心，于是放下批了一半的账本，也快步出门去往外院。
到达厨房附近时，见王斐已在一旁矮桌旁坐着，心中怀疑他纯粹是来看热闹。
秦璎看着前后脚出现的父母，面上笑嘻嘻，心里却各种吐槽。不给活物让她实验，居然还一起旁观看戏。
因空间模拟练习的公鸡，已不知杂交甚至改变基因，培育了数不清的代数，品种已和家中的鸡有很大的不同，秦璎便先用双手细细地摸了摸依旧温热的鸡身，寻找熟悉的各处部位。摸索一番后，才转动公鸡，将它的腹部向上，用另一只手拿过一柄小刀，利落地划向公鸡腹部……
王斐看着女儿破开公鸡肚子后，只观察了片刻，便又用刀移动到公鸡的腹腔内腰椎之下，快速刺破通膜和气囊，取出了两小颗黄色的鸡腰子。
秦璎停下了手，看着王斐道：“父亲，东晋葛洪所书的肘后备急方中，提及的镦鸡之术，便是将公鸡的这两颗肾元取出，书中还提及了骟马、宦牛、揭羊、阉猪、善狗等做法。据说礼记、齐民要术等书中也提及了牲畜们进行阉割之术后的好处。说是可以使他们的性情更为温顺，长势也会有所增加。据说，尤其是小猪阉割后，不但生长的可以更快更好、肉质更佳，更可去除肉中的异味，也可去除部分医者们所说的毒素。”话毕，又装作不是很熟悉，一边摸索着鸡的身体，一边用刀解体鸡腿鸡翅等位置。
王斐夫妻互看一眼，心中皆有所察觉小女儿为什么，特意说出这样的一番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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