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报复
青叶随风卷上高空，划过火影岩，落入人声鼎沸的忍者学校之中。
悬挂在教室窗边的蓝旗摆动，拿着红豆丸子的少女兴奋地吹着热气，一口吞下。
下午的考试异常的顺利，至少秋道水镜将他能看懂的所有题目都正确的写完了。
这种感觉有些玄妙，上午才刚看的知识点，下午竟然能够一字不漏的回想起。
不，与其说是回忆，不如说是在脑海里重现了那个画面。如同将眼睛所看到的知识，转化成一张又一张的相片，使其重现在脑海之中。
秋道水镜兜上了黑色的风帽，挤入熙熙攘攘的木叶大街。白腻的小腿摆动，炎热而又欢快的夏日在少女们的裙摆间荡漾。
在街上站定片刻，他再次回忆在考场集中精神的感觉。
忽然，整个世界忽然变得吵闹起来。耳蜗像是浸入水中重洗了一遍，蒙尘多年再次如婴儿一般敏感。
不止是听觉，整个五感都变得通透，身体轻得快要飘了起来。血液往天灵盖涌动，心脏变得越来越炽热。血液哗啦啦在流淌，如同肆意横流的岩浆。
“你是不是喜欢.......”
“不许说！”
“姐姐，我还要一串红豆丸子。”
“听说今天考试可精彩了......”
“面具！最新款神狐面具！”
四周的声音越来越嘈杂，化为嗡嗡嗡的高频鸣叫，如针刺一般扎入脑海。却又在疼痛达到最高峰的那一刻，所有的声音嗡的一声清空了。
他触摸到了另一个世界的门，一道灰色的界限。秋道水镜极力伸出手想要抓住这一丝感觉，那朦胧的感觉却又即刻消散。
冷汗从秋道水镜的额头流淌而下，心脏如圈禁了一头野兽一般狂跳，他整个牙关都在打颤。
不知过了多久，站在街道上的秋道水镜猛地从出神中醒来。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后，面色逐渐趋于平静。
穿过人群，步入幽深的小巷，耳旁的熙攘声渐远。七拐八拐的走了一段，秋道水镜脱下风帽，这才向着秋道一族的驻地走去。
沿着小路走了一段，他抬头却发现偏僻的拐角处似乎站立着一道人影。
走近些，秋道水镜才认出那人，停下脚步不由眉头微皱。
“有事？”
“再打一次。”青城野下转过身，脸上闪烁着极力忍耐的憎恨，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往外吐。
两人相逢之处是一处小巷，红瓦青砖。平日里除了秋道一族的族人，很少有人走这条路。
自己将青城野下击败，他便循着来复仇来了。说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自己是不讲武德，但好歹也是凭实力赢的。
“凭什么？考试已经结束了。”秋道水镜眼眸微斜，默默说道。
“你使诈！”青城野下激动的喊道，双目通红。
“呵呵。”秋道水镜不以为然地抬起头，笑道，“自视甚高的是你，输了考试的也是你，我使了什么诈？”
“再和我打一场，你赢了我就相信你。”青城野下咬着牙说道。
“我为什么要和你打？”秋道水镜平静的说道，目光移向墙头。
“你不敢和我打证明你心虚！”青城野下全身的肌肉都紧绷了起来，如同择人而噬的猛兽。
“我一生行事向来光明磊落，何须向你证明？”秋道水镜目光直勾勾的盯着青城野下，眼神澄澈。
他确实算计了青城野下，但两者实力差距悬殊，秋道水镜不过是利用了其掉以轻心这一点而已。
至于提前预习苦练，这是属于考生的勤学苦练的美好品质，忍者的事情哪能叫使诈？
若是当时青城野下重视对手，秋道水镜也不可能一招轻易得手。
“你……你赢得利落，把我狠狠的踩在了地上，再无合格的可能！”青城野下咬牙说道，“你哪里光明磊落？”
秋道水镜的取胜法对于青城野下来说无异于是残酷的，一招取胜这种极端的做法若是放在两个普通考生之间，两个人都不可能合格的。
但若是一招取胜的对手是体术综合第一的青城野下，那胜者绝对是可以出线的。
让青城野下愤愤不平的是秋道水镜踩着他通过了考试，让他像个狼狈的土狗一般被抬下场。
这份耻辱他无法释怀，所以青城野下找上了秋道水镜，誓要报仇雪恨。
“再读一年就是了。”秋道水镜轻描淡写的说道。
青城野下怒了，从腰间忍者包里掏出了一个苦无。
“按照规定，忍者学校的学生是无法购买苦无的吧。”秋道水镜微微皱眉，“你知道你现在的行为意味着什么吗？”
“我不管，再打一场！”青城野下喘着粗气，眼里闪烁着凶光，理智几乎要泯灭。
“我不和疯子打架。”秋道水镜前进了半步，凛声道，“秋道一族的驻地就在前面，你确定要将你们青城一族拖下水吗？”
“杀了你这个混蛋！”青城野下大吼一声，脚裸一拧，整个人如箭矢一般飞出。
此处偏僻，秋道水镜体术远不如青城野下，但苦练一月的速度与他不相上下。
交手过于冒险，此时的青城野下正攒着一口恶气，一出手多半狠厉无比。况且青城野下手中拿着苦无，秋道水镜赤手空拳自然不会触其锋芒。
一个闪着后退，秋道水镜往木叶大街的方向徐徐退去。之所以不往秋道驻地的方向跑，主要原因还是秋道水镜没有把握突破青城野下的防线。
既然青城野下只身一人蹲在这，自然是想到了自己会往秋道驻地方向逃走，定是做了防备。
几乎是一个呼吸的时间，秋道水镜就已经定好了躲闪的路线。刚想再退，却不料青城野下扑空后一口吞了一枚什么东西。
顿时秋道水镜心中咯噔一下，瞳孔不由五级大地震。他想起了丁次的那三枚药丸，青城野下似乎走的也是炼体的路子。
“草！”秋道水镜骂了一声，暗道不妙，这人不讲武德。
此时离木叶大街只剩百米之遥，秋道水镜狠下心冲刺，却猛的被暴血的青城野下一脚踹在背部。
噗的一口老血喷出，秋道水镜眼前一片血红，那种奇妙的感觉再次占据脑海。
灰蒙蒙的边界，扭曲的世界，风声如哭喊，尖鸣声不觉于耳。
金黄色短发的少女机械地行走在赤漠的沙地，空洞麻木的目光投向秋道水镜，沉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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