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惘然
从江家吃完饭，李清玄回到家点起了油灯。
知道了修炼的禁忌，李清玄没有再盲目地去解读《太虚化龙真经》，而是开始研究《画师秘录》，他发现在身体不长时间接触《画师秘录》的情况下，那本《画师秘录》就只是《画师秘录》。
里面记载了许多绘画的技巧，乃至画师的秘术。
比如老李头之前给闻香楼画画之所以能延缓衰老，挡灾避祸，就是因为画师的一门秘术‘葆命’。
而且李清玄还从里面看到一些攻击性的秘术，如‘锁魂’、‘咒面’，乃至‘养画妖’等等……
不过遗憾的是里面没有修行功法，等于老李头这些年是修术不修法，所以他不入修行大道，但令李清玄喜悦的是，画师一图重在养神修性，即便没有修行功法，只要绘画技艺提高就能生养神魂。
实际上他不知道的是，不单画师如此，乐师、符师等亦是如此。
正当他沉浸在《画师秘录》里的内容时，院子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哆哆哆……”
大晚上的会是谁？
李清玄被打断，微微皱了皱眉。
“谁啊？”
他提着油灯走了出去。
然而声音戛然而止，他打开院门，院外空空荡荡，没有半个人影，他又提着油灯左右照了照，小巷漆黑安静。
“是谁在搞恶作剧？”
李清玄的眉毛紧皱，有些不悦，他终是退了回来，重新回到房间。
好在之后没有再响起敲门声，他便将这件事抛诸了脑后。
接连几天李清玄都没有去解读《太虚化龙真经》，而是按部就班地去闻香楼上班，给闻香楼们的姑娘画画。
当然一般的姑娘给不了红牌的价格，不过李清玄倒是没有因此就敷衍对待，连续几天下来他倒是隐隐觉得他神魂虽然还未完全恢复，但魂体似乎壮大了一分。
……
这天李清玄画完画，正准备回家休息，却被大堂处一位独自饮酒的公子叫住。
“小李先生，过来喝一杯如何？”
那公子一身锦袍华服，脚下一双精致的高头黑靴，五官英俊，脸带微醺，独自一人一桌，兀自饮酒。
在闻香楼中却是有些格格不入，倘若是要买醉去酒馆就好，而来闻香楼的，要么三五成群，要么身边三五成群。
李清玄停下脚步。
那公子又嘿嘿笑道：“不好意思忘了小李先生的年纪，还不能饮酒，就请先生坐下陪在下闲聊几句可否？”
李清玄一看这人穿着不凡，也许可以成为他拓展业务的对象，毕竟他也不是只能在妓院画画。
“无妨，酒我也喝得，公子有什么事啊？”
李清玄走过去，放下画箱。
虽然他面上才十五岁，但是灵魂却是成年人了。
来到这个世界这些天，他还没品尝过这个世界的酒。
此时被人相邀，他也开始好奇起来，毕竟蒸馏制酒法可是他曾经看过的网文里，穿越者薅异世界羊毛的利器。
“如此甚好，多谢小李先生。”
那公子一边说着一边给李清玄倒了杯酒。
“小厮，再去拿一副碗筷来。”
李清玄坐下，他又对旁边的小厮喊道。
“得嘞，周公子。”
小厮对这位周公子很熟悉，显然这周公子是闻香楼的常客。
实际上听到名字，李清玄也知道了他是谁，他正是那位为赵蓉儿赎身，却被赵蓉儿拒绝的周公子。
“小李先生，听说你给蓉儿画了幅很妙的‘美人含窗图’？”
他兀自喝了杯酒。
“是的。”
李清玄点头。
这时小厮将碗筷拿了过来。
“慢用。”
“谢谢。”
李清玄拿起筷子夹了口菜，而后又端起酒杯一口饮下，喉咙里顿时一片火辣。
“滋，这酒度数绝对不低，看来这个世界已经掌握了蒸馏制酒法。”
李清玄暗忖，有些遗憾。
周公子并未理会小厮，看向李清玄，眼眸微颤，嘴角蠕动，片刻才道：“她怎么样？她还好吗？”
李清玄看着周公子仿佛看到了穿越前的自己，有些同情地道：
“周公子，赵小姐过得很好，你其实不必如此的。”
周公子笑了笑，又倒了一杯酒猛地一灌：“小李先生，你还小，不懂得情字之深，情字之沉啊！”
他的声音有些惨然。
李清玄停下吃菜，认真地看向他。
“我懂。”
周公子愣住，喝酒的动作都停了下来，他迎向李清玄的目光，感觉对方的眼神深沉漠然，根本不像束发的少年儿郎。
“周公子你知道吗？世间有三种东西必须抛弃。”
周公子摇头。
“哪三种东西？”
李清玄忽然给自己倒了杯酒，一饮而下，他淡淡地道：
“破了的袜子，过期的食品，和变了心的女人。”
虽然李清玄的话并不符合这个世间的说话风格，但周公子能听懂。
他定在当场，如遭雷击。
“不，不，蓉儿不会变心的，她明明对我那么好，那么真。她一定是害怕我父母不同意，一定是担心自己的身份会给我难堪。如果，如果我没让她等那么久……如果……她从前极少开张现在一定是想让我死心……”
李清玄没有出言反驳，只是平静地看着他。
周公子的声音渐渐地弱了下来，直至消失。
他一言不发地倒酒喝酒，倒酒喝酒，倒酒喝酒，一连喝了三杯。
李清玄不知道她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实际上这几天他也听到不少关于他和赵蓉儿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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