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简吗？
天门大势已去而已。
十月初十，江湖重新推选六门联盟。
这一次是内外两府联合主持的一次投票大典，不计名，全公开。
凌门意外的以过半数得票，成为新的六门之首。
同样意外的是一向低调的离门，在这次选举中异军突起以微弱的劣势勇夺六门副手之位。
而天门却意外的落榜，甚至没能守住六门的一个位置，而直接从六门中出局。
至此，百年江湖重新洗牌。
青门与其他诸门依然选择明哲保身的处事方式，在进入六门名单后选择低调庆祝。
所谓六门联盟，最终变成了凌门与离门的双雄称霸的局面。
我想起三月凌九的天下告示。
我终于在事隔很久以后读懂了一切，读懂了他。
凌九的江湖，从来不在方寸间，从来不在这个江湖里。
心有多大，江湖就有多大。
他打破了六门培育的公子才可出道的常规；
他打破了出道公子必须为百家服务的常规；
他熬过了被狙杀，被阻断江湖路，却最终绝地反击登上巅峰。
他洗牌了这个江湖所有习以为常的操作。
最终，
他掌握了主动权和话语权。
更让这个江湖中真正优秀的佼佼者看到希望。
他赢了，才是更多优秀之人的机会。
我悄悄问他：“你不会那个时候就有所准备了吧？”
他说：“什么准备？”
我笑着说：“你发的天下召告，看懂的人看出了你的格局，看不懂的人以为你明哲保身。凌九，百门首公子，并不是你的终极目的。成为百门之首，才是，对不对？”
凌九看着我：“苜蓿，我也爱这个江湖。我们要在沙漠中建设绿州，所以，有些东西，我必须争取，这样，我们才能走得更远。”
十一月，又是一场“一夜惊华”之夜，
这一夜，凌九毫无压力，再次夺冠。
江湖首公子，六门首府，年轻的门主。
世人都有慕强之心，喜欢追随强者。
凌门的壮大，天下大势而已。
这夜之后，聂小六在江湖中的声望和声势越来越弱。
而江湖重新制定公子选拔机制，大批的来自普通百姓之家的公子可以参选，越来越多的佼佼者上位。
同这些佼佼者相比，以聂小六为首的公子们甚至成为了一种劣势的代表。
在优劣的对比下，世人的嘲讽变得越来越有趣。
鬼话连篇的盘龙阵破与不破，已经没有人关心。
聂小六的江湖地位越来越低，直到最后慢慢就没有音讯。
江湖中，没有声望的公子，能慢慢退出，已经是最体面的。
而我唯一意难平的是离门的存在。
离门是我心中一根刺，离门的存在始终让我不安。
浅浅说：“姐姐想开点吧。这不过是天宗廷的制衡而已，天宗廷不会让一家独大的。”
神算子也说：“留着一个离门也好，凌门独大的确不合适；凌门虽居首位，但其江湖势力和规模远低于离门，离门处于副位可以与凌门相互制衡。”
老楼主说：“苜蓿，天宗廷精明着呢。凌门为大，百家榜样，凌九是唯一的人选。”
酸菜说：“龙门产业深植多年，扫除是一个长期的事情。因为各家入水的实在太多，不可能说端就端的，那样会崩盘，外务府不过是用时间换空间。”
浅浅说：“只能吃一口，消化一段时间，这样过几年，风貌就扭转过来了。至于那些公子们，让他们无声无息的消失是最好的结局。”
我说：“我还是很心疼他，他的路还是不稳，给他压了这么大的一个盘子。”
酸菜说：“苜蓿别纠结离门了。还是想想龙门第一鬼卫究竟是谁？楼千山到底把板指交给了谁？”
我说：“我问过凌九了，他也不知道。那天他根本没有和谁去喝过茶，他是诈糊……”
但是，沙漠终于有绿州了。
虽然，绿洲的面积还是很小，但人们会习惯的。
就像我们慢慢习惯绿洲变沙漠，我们也会慢慢习惯沙漠变绿洲。
还有很多很疑问，但好像一切不那么重要了。
也许那是另一个故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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