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
嘭嘭嘭!
哗啦……
隔壁一阵蜩螗羹沸,期间还伴随有重物坠地的声音、以及男人的喝骂声、女人的尖叫声…
又开始了。
盘腿坐在床上看书的沈昼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他将腿上的书放到一边,然后看了一眼手机上显示的时间:
21:23分。
原来还不到九点半…
他这样想着,起身去保温瓶里给自己倒了一杯还温热着的白开水,然后拿着水杯走到房间唯一的窗口边站住。
他打算看一会城市的夜景,让眼睛休息一下,顺带利用这段时间等隔壁闹完,他好继续看书。
隔壁住着一对夫妇,住进来不到两个月,男方似乎有着家暴倾向,在住进来的第一天就闹出很大的动静,而后每个星期起码有三天要闹出点动静。
家暴这种事情外人还不真好插手,很容易就弄的里外不是人,所以住在这栋楼的租户大多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太严重就全当没这事发生。
至于他为什么会记得那么清楚,是因为对方搬进来那天,正好是他22岁的生日,他还专门去蛋糕店买了一块巴掌大的小蛋糕给自己庆生。
由于房间的隔音效果实在是太差,但凡隔壁稍微有点动静,他这边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其实这还算好,最让他难以接受的是,这房子的隔音效果太差,隔壁夫妇深夜那啥的时候,女方痛苦的求饶声他都能在自己房间听的一清二楚……
这简直就是痛苦面具——男的女的折磨!
他倒不是没有想过换个地方住,但考虑到他自己目前的经济问题,这已经是他能找到的能住的下去、房租最便宜的地方了。
再加上他多次向房东反应隔壁的情况,房东也很善解人意的同意将房租每个月减少300块钱。
他咬了咬牙,也就这样住了下来。
说到底,还不是因为穷!
他今年大学刚毕业,前阵子在一家国企实习,在实习期快结束的时候,他一室友特别热情的叫他跳槽,那室友是他在学校玩的最好的哥们。
出于对室友的信任,以及在实习期里对老板积攒的不满情绪,他在实习期结束的时候就把老板炒了鱿鱼,准备去他室友那边工作。
结果还没到那边,他室友就被车撞了,现在还在icu里躺着,去那边工作的事,自然也就黄了,无奈之下,他只好先在这个城市住下来,找了个临时的工作先做着,然后准备去考公务员,端铁饭碗!
……
望着窗外城市的夜景,沈昼的思绪慢慢飘远。
忽然,他注意到隔壁的动静似乎停了下来,听不到任何声音,他下意识地拿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
21:42分。
时间已经过了快二十分钟了嘛?
他有些意外时间过得太快,但也没有太过于在意这一点。
他转身将手中的玻璃杯放在床头柜上,然后坐回床上继续看书。
但不知道为什么,再回来看书却怎么也看不进去,两三分钟连一行字都没看完,脑子里全是【如果当初将后路找好了再离职,现在是怎么样怎么样的想法…】
“哎,还是太年轻了,经验不足,也是没料到那家伙会出车祸…”
既然看不进去,沈昼索性合上书,换好鞋子准备下楼去散散心。
他租在五楼,五楼算了他在内一共有六家租户,他在503,他隔壁502就是那对夫妇。
值得一提的是,原先501的那家租户因为受不了那对夫妇,在那对夫妇搬进来的半个月后就选择了搬走。
打开房门,一股腥臭的味道钻进鼻腔直冲脑门,极其上头。
沈昼下意识的朝味道传来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一个眼珠子快从眼眶里瞪出来的女人脑袋,端端正正地摆放在地上,一张狰狞地面孔正面对着他,那股腥臭的味道正从这个女人脑袋不断飘散、钻进他的脑子。
这个女人他认识,就是隔壁502的那个经常被家暴的女人。
过了大概五秒钟,沈昼颤抖着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给特事局,在拨号的期间还输错了两次号码。
然后,他又打了个电话给房东,从手机听筒里传来的磕碰声可以想象的出房东听到这个消息的慌乱。
度日如年的一分多钟后。
两个身穿特殊制服的男人和房东一起从楼下走了上来。
房东朝沈昼招了招手。
沈昼小跑过去,同时心里微微有些疑惑,特事局怎么到的这么快。
“小沈啊,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怎么在这?”
房东看上去是个二十四、五岁左右的女人,此刻正一脸惊慌的向沈昼小声询问。
“琴姐,我也不清楚,我一打开门就看见……”
沈昼没有说下去,因为其中一个特事局的人已经拿着证件走到沈昼面前,他开口说道:
“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何城,是负责这片辖区的特事局干事,你就是报案人?”
“是我。”沈昼看了一眼证件,确认无误后点头。
“先跟我们去一趟特事局做个笔录吧,对了,除了你以外,还有谁到过现场吗?”
“在我发现之前不清楚有没有,但我报警之后可以确定没有人来过现场。”
何城向身旁同事递了一个询问的眼神,那同事朝他摇了摇头。
“那行,走吧,咱们边走边说,小李,你在这边守着现场,我带他们先回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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