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丝丝血液从伤口溢出，在水下形成缕缕鲜红色薄纱，经过水的稀释，比起石榴红要淡一些，如同一件玻璃工艺品。
“嘶？”
谷度嗅到血腥味，是从身下传出，他探出头瞄了一眼，只见肚子上破了一个一米长的洞，那血是他的。
“你，你出来吧，我不敢了，服了，饶了我，嘶。”
谷度说着软话向伊鸣求饶，此一时彼一时，现在他小命攥在伊鸣手里。
又是一条金线，这次是在蛇背上，所有鳞片一分为二，切面光滑，足有两米，比起腹下那一道，这次不知削断了多少根骨头。
“啊啊啊。”
谷度疼痛难忍下扭曲翻转蛇身，把凜登园扫了个混乱不堪，时而叠成一块，时而摊成烂泥。
“谷度，你个黑心肝的毒长虫，我本来想饶你一命，现在晚了。”
伊鸣声音回荡在凜登园上空，这里面含着真气，浑厚富有力量。
二十米蛇身一半上了岸，在废墟里张嘴想把伊鸣吐出来，一半缠在拱桥上，把一座拱桥扯的断裂，又一尾巴扫翻了一处凉亭。
谷度身上多了许多伤口，但都不长，是伊鸣又捅了十几剑，背上快成了马蜂窝，伤口无法愈合，可炼神返虚妖修顽强的生命力让谷度就是死不了，只要妖丹还在，海量灵力就会给肉身及时补充，对谷度而言成了一种折磨。
“够了，给我个痛快。”
谷度上半身变成人身，下半身十几米长蛇尾无力垂下，因为失血过多全身苍白，嘴唇几乎不显，面色狰狞的对身体里的伊鸣喊了一声，脸上不甘大过痛苦。
杀人者，人恒杀之，既然动了杀心下杀手，就要有被杀的觉悟。
一圈金轮把谷度拦腰斩断，一截蛇头重重砸在地上激起漫天灰尘。
“别装了，知道你没死。”
灰尘散去，伊鸣提着一口外形与钧天剑魂一模一样的金色宝剑走了出来。
现在这把剑比起原版钧天剑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缺少的是持剑者用它去做些战绩，需要用时间去证明。
炼神返虚修士只要内丹与神魂还在，即使身体碎成渣渣也能活下去，只需要换具契合的身体重新修炼。
蛇头和蛇尾两截身体晃动了几下，竟主动拼合在一起，失去生机的那只蛇瞳转了一圈，再看时，谷度已经变成人身，披着黑袍老实站在伊鸣面前。
打又打不过，装死还被识破。
妖修心思大多都很简单，强者为尊，只要力量够强大，身边就会有一批追随者。
“别逼我，不然自爆妖丹，大不了同归于尽，嘶。”谷度试图拼死一搏，这是他最后的手段。
“没必要，你吃了我一次，我杀了你一回，抵了。”伊鸣放下金剑，龙鳞剑已经飞到伊鸣身边，两把剑一金一白，灵性满满，都不是凡品。
谷度没答话，他知道伊鸣肯定还有话说，换作是他也不会白白放了对手。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帮我做件事，护一个人，十年为期，不需要你效死力，怎么样？”伊鸣用商量的语气询问谷度。
“当真？”谷度不敢置信，用十年换自己一条命，值了，对妖修而言，几百年给人白打工的都有。
“嗯。”
“好。”
谷度咬破舌尖，一滴血飞出，伊鸣用金剑刺破手指，同样一滴血飞出，两滴血交融后消散了。
那是谷度和伊鸣立下的天地血誓，是修仙界常用的古老手段，不需要文字契约证明，是对天地对自己道心发的誓言，如果不想以后修为难以寸进，被天地灵气反噬的话，就要老老实实完成，除非两人都反悔或两人中有一人违约受惩罚才能终止，即使一方意外死亡也不会骗过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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