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秘书突然感觉头皮一紧，只感觉顶上有些温热，用手摸下来一看，湿漉漉两片瓜子皮。顿时火冒三丈，回过头怒视着后排的老头咽了口口水说“老头儿，全场总共不超过一个巴掌的人，你吃瓜子我不拦着，吐个皮儿就别这么准了”
老头忙笑的像个皱了皮的老倭瓜一样，用袖口在高秘书脑袋上蹭着说“对不住，对不住小伙子，上年纪了，这看三十年戏惯出来的随口吐皮儿的毛病怕是到死也改不了了，对不住啊小伙子。”说话间越擦越用力。
高秘书冷哼了一声，把老头的手扒拉到一边，气愤着转过头去。
头鼓打了一阵紧疾风，戏就开场了，柳晴在台上咿咿呀呀的唱了几个大段，高秘书总是见缝插针的鼓掌，旁边的高明也呵呵的学着拍手。
戏从傍晚，唱到灯火通明，高秘书张望着两侧正想起身解手，不经意的看到旁边高明的头发上也多了不少瓜子皮，有干有湿的。心里的火再也压不住了，噌的一下就站起来，照着后面刚撅起嘴的老头儿就是两个大嘴巴。
放下麻胀的手，高秘书朝地上捂着脸的老头呵的啐了一口，骂到“狗一样的东西，也敢在我面前摆谱，不收拾你这老小子，你真拿我这阎王爷当摆设。”
老头儿就和烧开水一样的哭了，眨巴着眼挤出两滴老泪“呜～你怎么打人啊，刚才不是都和你赔不是了，怎么还得理不饶人啊！”
“你看看他头上，老不死的”高秘书搂过高明的脖子，从头发上抓下瓜子皮丟在老头的脸上。
台上的柳晴看到台下的情景，也不理睬继续咿咿呀呀的唱着。
“又没吐你身上，你管的着吗？”老头儿揉揉脸，朝旁边排凳下反吐了一口口水。
“这是我儿子，老杂毛，你说关……”高秘书骂着，抬手刚想在给这老头儿两巴掌，突然就愣住了神，心里自问了起来“我儿子，疯了后我都没叫过他一声儿子，素枝也不抱怨我，估计是猜到我不愿，老杂毛，骂谁？用这话来骂自己，都算轻饶了。”
老头看这人还要动手，“诶呦”一声捂起脑袋，却迟迟不见巴掌落下，偷眼瞧见那人举着手愣住了，赶忙挣扎着爬起身，捂着嘴逃开了。
柳晴见台下仅剩的观众也逃了，就卸了身段，走到台前，双脚垂下的坐在台沿上说“你还知道他是你儿子啊，高明，来姐姐这儿”说着冲高明招了招手。高明跑到台根，也不说话只抱着柳晴的腿。柳晴用手把他转了个圈，帮他把头上的瓜子皮一个一个的捏下来。看着还背对着愣神的高秘书说“你啊就是太聪明了，不愿意吃亏，你儿子是聪明过了头，吃亏也愿意，冤家。”
“哎”高秘书叹了口气，缓缓的放下抬起的手，垂着头耷拉着胳膊说到“素枝这么些年又当爹又当妈的，一个人是怎么过来的。”
“大男人家的，别丧气了，楚将军刚通知我只有十几天时间了，我特别求了个人来，也算是给你儿子找了个可靠的托付。”柳晴说完朝后台偷看热闹的脑袋喊到“出来吧，别藏着掖着了，又不是没见过。”
高秘书听说见过，回头看时，确实是货真价实的见过，此人正是荆轲刺秦王的张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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