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长乐刚才还在疑惑警方明明在敏哥办公室看到小白的血脚印，怎么会放弃追踪？听到这话，立即反驳道：“就算那只白狗要死了，你们也不能放弃搜寻啊？”
他知道林勉不会忽视小白这至关重要的一环，却没想到小白会以死谢幕。
刘长乐忽然感到有些牙疼，他不信林勉有本事给小白也整个假死。小白可是连环杀人案的活凶器，是当仁不让的连环杀人狗，它留在死者身上的牙印爪印，还有足迹，以及可能脱落的毛发都是铁证。
DNA骗不了人，林勉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不能临时克隆一只小白出来吧？
卫正义愕然地张大嘴巴，说道：“这思路不对，你们找到那只白狗也不能把它给当场枪毙吧？难道给那只狗也叫上法庭，让法官判个罪？
我想不通，那什么武为什么不说出小白的下落？他什么都交待了，就死守这个消息肯定有问题啊？”
刘长乐看出卫正义不甘心林勉计谋得逞，看着他，意有所指地道：“可能在孙祥武心中，白狗比人命更重要。你也别鬼扯，咬死人的狗可用不着枪毙，宠物医院都能给让它安乐死。”
卫正义纠结地看着王倩，他想说出林勉的事情，又担心唐美人受到牵连。刘长乐可是刚刚提醒过他。
王倩叹口气，蹙眉道：“我们找过那只白狗，只是没能找到。那个废弃的老监测站是挨着一个山崖建的，我们在崖边找到了孙祥武和那只狗的脚印。
崖边有条险要的小径，通往下方的浅滩，浅滩所在那条河的下游就是那片湖。沿着河往上游走，就到了人迹罕至的原始森林。
敏哥他们出入地下赌场，就是沿湖溯游而上，把船藏在浅滩的芦苇荡中，抓住绑在山崖上的绳索攀爬上去。
雨后脚印很清晰，我们循着那只狗的足迹往上游追到森林边缘，就不得不原路返回。落叶腐草太多，又连下两天大雨，雨水把痕迹冲刷的一干二净，警犬也不顶用。
后来我们根据孙祥武的供词，在以前猎人们歇脚的木屋中找到了圈养白狗的痕迹，还有训练它撕咬扑击的工具。训狗的方法则是孙祥武跟赌场雇佣的老猎人学的，也经过证实。
此外，他在洛城租住的房屋，使用过的车辆都找了出来。人证物证俱在，那只白狗的优先级就没那么高。”
卫正义沮丧地别过头，更不愿意说话了。
刘长乐想起那晚林勉纵身一跃的豪迈举动，知道他必然是攀援而下，带着小白径直前往森林深处，再折返出来。
既然是小径，就说明山崖不可能是垂直的，它应当是个缓坡，有人来往，就会留下足迹。可是，谁能判定出哪个脚印是林勉的呢？
孙祥武的鞋底只要能跟其它足迹区分开来，就能佐证是他带着小白进出，再加上那个训狗的场所，又实现一条逻辑闭环。
卫正义沉默是因为在这种情况下，他拿不出林勉犯罪的证据，改变不了既定的结局。就算他说出来，没有实证支撑，警方也不可能根据他的一面之词就推翻既有的定论，再花力气重新调查。
完美的凶犯已经供述完杀人过程，拿出一条条指认他有罪的证据，警察总不能说，不行，有疑点，我们要给你洗清嫌疑？可他们连另一个怀疑对象都没有，要从何查起？
孙祥武精神状况不佳，说话颠三倒四，有些逻辑不通的地方也很正常，他一上来就明牌丢出对王炸，告诉所有人“我脑子有病，我有精神分裂”。医生也能佐证，难道警察说，不，你没病！
那么孙祥武说小白会死，那它就一定会死，等到小白的尸体被发现，这起白狗连环杀人案就再无翻案可能。
刘长乐长吐口气，觉得林勉可怕的超出了想像，可这跟他无关，他没兴趣为马志军那伙人渣洗冤翻案。
脑中忽然灵光一闪，他又问道：“小倩，你们找的精神病医生是哪个医院的？应该很权威吧？”
王倩笑道：“谈不什么权不权威的，咱们洛城又不是大城市，哪有那么多专家教授？我们只需要专业建议即可。不过那个女医生确实很专业，精神紊乱的孙祥武见到她后，很快就安静下来，配合我们的询问。”
刘长乐目光深邃地道：“你们不会是从万安山精神疾病康复中心请的医生吧？”
王倩愕然道：“我还没说呢，你怎么猜到的？是不是别人告诉你的？”
刘长乐笑笑：“我猜那个女医生是不是叫韩冰洁？”
王倩讶然地张开嘴巴，随即笃定地道：“一定是谁告诉你的，对不对？我就不信你能未卜先知。”
卫正义想起之前刘长乐曾说起过这家机构的信息，说道：“这女医生不会就是你的什么相亲对象吧？”
王倩恍然大悟：“哦，原来你和韩医生认识啊，我说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她拿起手机看看时间，起身告辞道：“时间不早了，我得去忙了，今天还要调看很多监控信息，不尽快把那个女人找出来，谁都没心思过节。”
刘长乐歉然地笑道：“不好意思，又麻烦你加班了。”
“跟你没关系，都是那些坏人的错。”王倩摆摆手，走向病房门，“你安心养伤吧，有什么事随时可以让老卫联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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