崎岖的山路，十几辆警车艰难的行驶在用泥土和碎石块铺出来的山路上。
本是用来关押犯人的专用囚车里，现在却关押着一个浑身是血的青年。
闻着姜凡身上已经凝固的血液散发出的铁锈味和一种恶心的腥臭味，楚昊给他包扎伤口的手忍不住有些发颤。
“我自己来吧。”姜凡对他露出一个微笑。
身体抖了一下，楚昊赶紧回道：“好、好的。”
接过递过来的纱布简单的包扎了一下伤口，楚昊看着他腰间和身上那几处骇人的伤痕，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我这里有止痛剂，你要不要打一剂？”
姜凡摇了摇头，说道：“不用了，我还能坚持。”
楚昊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沉默了起来。
刚才警方的人和陈娜去古莲村支援的时候，在看见古莲村祠堂里的那一惨状，当场就直接把他和姜凡都抓了起来。
虽然之后姜凡承认了那些事情是他一个人干的，但陈娜还是把他们两个人关在了一起，说是不能搞特殊，毕竟两人是一起来调查的。
楚昊现在真是有苦说不出，虽然之前姜凡说了他作案的动机，但楚昊还是搞不懂，就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女人，然后就愤怒的屠了整个古莲村的人，这不是疯子行为吗。
忘了，姜凡他好像本来就有精神病。
“对不起楚昊，是我连累你了。”听到楚昊的唉声叹气，姜凡开口道了一句歉。
“唉。”又叹了口气，楚昊说道：“没事，古莲村的那些人也是该死。”
见识过了祠堂内的那些血腥场景，楚昊现在可不敢轻易的招惹得罪姜凡。
周围的气氛又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忽然，姜凡又开口说道：“对了楚昊，等下回去的时候麻烦你让法医或者其他人把严小雨遗体上的那些伤痕处理一下，到时候送她回家，她父母也会少伤心一些。”
“大哥，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关心这些？”
楚昊有些无语：“你还是先想想等下回去该怎么回答那些审讯的问题吧。”
姜凡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被那双通红如同野兽的眸子一直盯着，楚昊顿时就感觉头皮发麻：“大哥你别这样看着我啊！我答应你不就是了！”
“谢谢。”姜凡脸上一笑，转过了头。
楚昊心中松了一口气，无奈的偷偷吐槽了一句。
精神病的思维方式果然不能以正常人的眼光去看待..........
回到海峡市，姜凡直接被人带走关押审问，陈娜对此也没有任何办法。
夜卫是负责超凡事件的，但如果牵扯到普通人，就算是夜卫也得按照流程被抓走审问。
更何况姜凡这次杀的不是一个两个人，他整整屠了一个村落！
虽然古莲村的人都罪大恶极，但他们始终都是普通人，不在夜卫的管辖范围内。
“小娜，要不要让流云他去盯着，万一姜凡他在审讯途中暴走了，那可就真的麻烦了。”看着姜凡被带走，罗玉兰有些担心的问了一句。
“不用了，他已经过去了。”
陈娜回了一句，然后看向楚昊说道：“你接着报告古莲村和那无生娘娘庙里发生的事.............”
压抑的审讯室内，一盏明亮的LED灯摆放在桌上，为周围带来光亮。
姜凡被拷在审讯椅上，狭小的空间让他不能随意动弹，不过他也不是第一次这样，也习惯了。
就算全身已经换洗干净，但他身上还是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挥之不去。
一位警员正聚精会神的询问他一些问题，而他旁边那位则在快速的把这些话记在本子上。
他们虽然是普通人，但他们也知道超凡的存在，所以他们内心很清楚，对面那个面容清秀的青年是多么危险的人物。
“咚咚”门外传来两声敲门声，忽然审讯室的大门被推开。
右眼戴着黑色眼罩的申屠流云端着两杯奶茶走了进来，对着那两位全身紧绷的警员微笑着说道：“辛苦了两位，接下来由我来审问他，你们先去休息吧。”
“是，申屠警官。”负责审讯的那两位警员如负释重的点了点头，快速的离开了审讯室。
关好门，申屠流云直接解开了姜凡的手铐，笑着递给了他一杯奶茶：“给，调查一天任务辛苦了，先喝杯奶茶润润嗓子吧。”
“谢谢。”接过奶茶喝了几口，糖分让姜凡有些疲惫的身体稍微恢复了一些。
看着申屠流云坐在对面喝着奶茶不说话，姜凡先开口道：“对不起队长。”
放下手中的奶茶，申屠流云面带微笑，语气温和的说道：“小凡你说说吧，为什么？”
姜凡如实的一一回答，在看见严小雨被活生生打死后，他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积累的愤怒。
“唉，小凡，愤怒并不是杀人的借口。”
听完姜凡的阐述，申屠流云叹了口气：“古莲村的确罪大恶极，但你这么做，那岂不是变相的背负了他们的罪名？”
“他们的罪名现在由你来承担，你觉得这样做值吗？”
“值！”
姜凡没有一丝犹豫：“队长，严小雨生前没有讨回的公道，我现在替她讨了回来。我认为我这样做很值，至少以后再也不会有像严小雨一样的女孩落入古莲村那个魔窟了！”
姜凡的回答让申屠流云有些意外，他盯着姜凡的眼睛，清澈的没有一丝杂质。
忽然，申屠流云笑了起来，姜凡有些不解，自己的回答很好笑吗？
过了一会，申屠流云开口道：“不错，这个回答让我很满意。”
“不过小凡啊，我得提醒你一句，生命是非常宝贵的东西，千万别让自己堕落成视生命为蝼蚁的野兽好吗？”
“抱歉队长，下次我不会了。”
“很好，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知道改正就好。”申屠流云点头一笑，“好了，古莲村的事情我会去交涉的，你就不用担心了。”
见申屠流云要走，姜凡突然开口叫住了他：“队长等一下，我能拜托你一件事吗？”
申屠流云回头：“什么事？”
“之后查清楚严小雨的家庭住址后，你能不能让我送她回家？”
“为什么，这种事就交给局里专门的同事去做就好了，你为什么想要去？”
“因为我之前答应过严小雨，我会送她回家的。”
姜凡眼里闪过一丝愧疚：“约定好的事，我不想再食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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