眠风见状正欲前去追赶,却被江北修一个手势叫住。
眠风不解“王爷为何不追,此人若是刺客呢?”
江北修俯下身捡起地上方才从女子身上落下的翡青色玉佩,泰然自若道“偷偷躲此练剑不像刺客所为,况且这玉佩还是古魏沧琅将军府的……”
沧歌落荒逃回芷清殿后,匆忙将身上的侍卫服给换下,这会正坐于床上思量着刚才的事情,早知道就不赌了!现在倒好楚政王已经见过她的脸了,也肯定知道她会武功的事,将来若是在宫里遇见他将她认出来还怎么圆谎,再说过几日就是宫宴了,免不了要在宫宴上遇见他。沧歌是左也思右也想,要不宫宴找个理由不去了?找什么理由呢难道又是告病吗?这个理由都快用烂了,江北祁怎么可能相信。哎……这几日不能再去废院了,万一再又遇到他………
江北修把玩着手里的玉佩,只见正面面刻着一“沧”字,另一面则篆着几行家训,他才同古魏沧琅大将边境战过一场,自然认得这玉佩,他稍稍思量片刻,想起来那人说她是芷清殿的,便叫来了一宫女问道“现在芷清殿中住着何人?”
“回王爷,住着前不久和亲的古魏满相之女,叫满禾的。”
“满禾?确定是叫满禾而不是姓沧的?”
“姓沧?哪个沧?”
“三水沧?”
“这个姓一听就是不寻常的外姓,奴婢与芷清殿的几个丫鬟熟,没有听说过那里有姓沧的人。”
江北修听罢缓缓的点了点头,看着手里的东西,若有所思。
是夜,江北修忽然想起来他今夜与江北祁还有约,便收起了玉佩前去寻江北祁。远远的就见江北祁已经在老地方坐在月下等着他了,案前有些小酒小菜,夜里风微凉吹得人神清气爽,江北修给江北祁斟了杯酒,望着那皑皑月色道。
“皇兄,你我有近三年未见了罢,听下人们说你还是老样子,如今看来确实没有什么变化。”
“我自然还是老样子,但北修你看起来却是硬朗了不少。”
“那可不,战场可不是儿戏,你弟弟我还差点丢了性命呢。”
江北祁顿了顿,面色沉重了起来“可是真的?为何朕从来没有听人来传过你受伤的消息?!”
当年前皇帝薨时,江北祁刚继位,因前皇帝的妃子与外党勾导致朝廷正处于极度动乱之时,各方势力毫无节制的增长严重扰乱朝廷干涉内政,前皇帝着头撒手人寰,留下了一堆的烂摊子让江北祁收拾,恰巧边境又有外敌来扰,当时的江北可谓是处于极度的内忧外患水深火热之中,江北祁又不敢将兵力交由朝中大臣去掌控,怕本就有异心的朝臣再生事端,加之江北祁上任时年纪尚小,也不得民心,所以江北祁更不敢轻易去冒险将兵权交由他人去边境平乱。
几度忧心之际,一次兄弟两个就像现在这般静坐谈心,江北修听他说起这件事就主动请缨领兵去边关抗击外敌。江北祁同江北修从小一起长大,手足情深,他知战场凶险怕他遭遇不测,回绝了江北修的请缨,但江北修态度决绝,告诉他只有自己才是最可靠的,当下这是最好的选择。
江北祁考虑了很久很久,之后最终答应了他。他对这个弟弟一直都很了解,他从来都是向着他的,他把自己当亲人和兄长一般敬仰,也唯有江北修去边关才能让他放心。
江北祁是很怕他在战场遭遇不测的,如今听他提起来险些丢了性命这话,很明显着急了,眉头都搅在了一块。
“皇兄你怎么就急了呢?臣弟这是开玩笑逗你玩呢,臣弟如此英明神武,人称常胜将军,战无不胜的将神,谁能伤得了我啊!”
说完江北修憨笑了几声,豪饮了一杯热酒穿肠下肚,嘴里发出满足的“啊~”声,赞赏道“好酒啊真是好酒!”
江北祁也就着酒杯陪他豪饮了几杯“再好也不如咱们江北的酿酒好。”
“嗯?这不是咱江北的酒?”江北修奇怪道。
“不是,是魏酒,一个古魏女子酿的,昨日才送来。”
“皇兄说的莫不是古魏送来和亲的那个女子满禾?”
江北祁轻笑出声“你一个常年驻扎边关的人怎的知道后宫里的事?”
“这还用我特地打听?臣弟才回来没几天就听人说皇兄近来可宠一个叫满禾的妃子了,这花边新闻早就满城飞了。再说了,我觉得皇兄如此也是件喜事,这女子如果能给咱江北皇室添上子嗣,就再好不过了。”
“这女人留不得。”江北祁的声音沉了沉,似那夜里摇晃的树响,沉寂而诡异。
“此话何解?”
“古魏此次不过只是叫降罢了,皇室政权仍在,往后难免再生事端,唯有古魏彻底的属于江北,才可免去夜长梦多。”
“所以……这个女子妨碍了皇兄的棋局?”
江北祁点了点头。
“皇兄既然有意除她,又为何故宠幸于她,还弄得这般人尽皆知?”
“我与古魏有白纸黑字的和亲协定,没有任何的理由就出兵叫他人如何想我,叫我如何立威,所以不劳朕亲自动手,后宫女人善妒的心便可将她除之。”
“所以皇兄才假意宠幸她做予一众后宫的妃嫔看?”江北修浓眉一挑,恍然大悟。
江北祁只是笑了笑喝干了杯中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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