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也有害怕的人。”
王渐突然说道。
“你劫持银行，不是为了钱，而是要借警方的力量挡住他们！”
唐磊愣了一下，看向王渐的眼神带着几分意外。
王渐心底发憷，但仍坚持着说完自己的分析，“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即便警方能挡住他们，你又如何从包围中脱困呢？能够让你害怕的人，一定有着比你更强的力量。如果警方能对付得了他们，一定也能对付你！你现在的行为，根本就是作茧自缚！”
唐磊低下头不发一言，看不清此刻的表情。
王渐以为说穿了对方的心思，鼓起勇气继续道，“如果我来帮助你，一定能够让你真正走出困境。你……觉得如何？”
唐磊嘴角抽动，笑出声来。
王渐开始不安了，“我说的不对么？”
“你的确很聪明。”唐磊道，“只是凭我一句话，就能够分析得头头是道。不过，你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忽略了……什么？”王渐的声音渐渐没了底气。
“如果……”唐磊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盯着王渐，“我有办法逃走呢？”
办公室内，空气渐渐凝固了。
与此同时，银行外面，正是一番热闹景象。
警方已然到场，将银行团团围住。
在外面一圈，还有不少看热闹的市民。尽管警方一直在疏散人群，可周围的人却依然越聚越多。
在人群之外的不远处，一壮一瘦两人正在朝银行方向观望。
“居然抢银行？唐磊是不想活了么？”猎狗露出匪夷所思的表情，看向身旁的瘦子，“娄枯，你说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也不知道。”娄枯皱着眉头，一手摸着下巴，沉声道，“引发公众事件，被人群识别并定义。这样的行为，已经完全违反了猎雾者生存法则。”
“违背生存法则，相当于自断生路！”猎狗揣测道，“难道说他是被我们逼得走投无路了，激发了死亡本能，于是就破罐子破摔了？”
“这怎么可能？”娄枯冷笑道，“这小子权欲极重，是无论如何也不肯死的。而且就算要自寻死路，也没必要做得这么复杂？”
“这倒也是。”猎狗挠了挠头，神情愈发困惑。
就在这个时候，警方那边有所行动。
一支武警小队到场，并朝着银行大门方向靠近。
银行里一众人突然惊恐大叫，“不要过来！我们中了诅咒！你们一进入银行，我们就会死！”
武警小队连忙停下脚步。
他们无法理解“诅咒”是什么东西，却也不敢贸然行动，唯恐加深众人的恐慌。武警小队在门前僵持片刻，终于还是在一片呵斥声中退了回去。
“诅咒？”猎狗哑然失笑，“唐磊什么时候有这种能力了？”
“这当然是骗这些愚民的。”娄枯冷冷道，“唐磊一定是展示了原型力量，所以这些人才会对‘诅咒’的存在深信不疑。”
“我看到了，银行大厅的地上，躺着好几具尸体。”猎狗一边眺望，一边说道，“脑袋开花，并且有腐坏痕迹，是腐朽教皇的能力。但是……这跟诅咒也没啥关系啊。”
“既然这世上存在无法解释的力量，那诅咒也很可能是真的。”娄枯道，“唐磊就是利用了这样的心理，将这些人困在了银行里。”
“把他们困在银行里干什么？”猎狗还不明白。
娄枯不假思索地说道，“当然是用来拖住警方，争取时间……”
“争取时间？血晶石！”娄枯脸色变了，道，“难道说……血晶石能够帮他逃走？”
“这石头的功能是帮人逃走？”猎狗瞪大了眼睛，“你是怎么知道的？如果真是这样，唐磊之前为什么不用？”
这个时候，银行门口又有新情况。
警方虽无法靠近，但已经和困在银行里的人取得联系。
为了让沟通方便清晰，为首的警察拨通了一个被困者的电话。
电话的声音比叫喊声小了许多，娄枯离得太远，听不清楚交谈内容。
“猎狗，看看他们在说什么？”娄枯道。
猎狗点点头，面向银行方向，长长吸了一下鼻子。说起来是“看”和“听”，但猎狗却是在使用嗅觉。
做出这怪异举止之后，猎狗眼神变得空洞起来，接着他嘴唇上下开合，机械地吐出一段段话来。
“……你们别过来，半个小时后，我们的诅咒就会解开……这是真的！你看那几个保安，都是被诅咒杀死的……”
“……他什么都没抢，也没提条件……”
“……有人的，他带了一个人质，去了楼上……”
猎狗面无表情，语气却绘声绘色。此时的他仿佛就是一台监听器，近乎完美地复制了电话里的内容。
娄枯对此见怪不怪，只是认真听着，渐渐陷入深思。
“半小时？人质？”娄枯突然道，“我明白了！他之前不是不想用血晶石逃脱，而是因为我们追得太紧，他没有时间和条件。”
猎狗此时已经恢复正常，于是问道，“时间？条件？他要干什么？”
“在雾界探索时，只有唐磊与赫尔墨斯有过正面接触。”娄枯道，“他一定是从赫尔墨斯那里，知道了血晶石的使用方法。而这个方法，需要时间和条件。”
猎狗仍不明白，问道，“什么方法？”
娄枯道，“有可能是某种仪式，而且需要献祭活人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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