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磨盘鬼有情绪
刘老横拿出蓝皮小册子让认上面写的什么，余烛闻声凑近看了看。
什么老古董，都被虫蛀得大大小小全是洞了，谁能认识！
接到手中尝试描摹几翻，果然不是人能认的。
再翻开里面的内容，没见着一个字，仍旧都是密密麻麻的洞眼，比鬼画的桃符还不如，啥也不是。
“噢——”
听他发出一声恍然的长叹，不只刘老横，掉了东西却不敢吭声的某个倒霉鬼，也伸长了耳朵。
“怎么样小掌柜，写的啥？”
余烛合上册子，点点头，还给刘老横，然后面不改色心不跳地瞎说一气：
“不就是那啥嘛，没什么用，小孩子看的玩意儿，你也别瞎琢磨了，干点正事吧。”
说完就按刘老横的需求开始准备东西。
门外的帮众们见状，赶忙将竹筐篓子抬进客栈给他。
“东西我自己去取就好，各位在外面等就行。”
依旧拒绝，那些帮众和之前的断臂鬼它们一样露出不解。
但因为刘老横知道“原因”，所以余烛没解释，径直将筐篓拖进了厨房。
不过余烛不知道的是，直到他把门关上，刘老横的目光都还在那本小册子上。
“究竟写滴个啥嘛，怎么俺就看不懂捏！”
横着竖着斜着再看好几遍，确认自己是真不认识，刘老横一边觉得余烛果然非同一般，连这么难认的字都认识，一边死心又懊恼地，将东西给了白毛毛：
“既然是小孩子看的玩意儿，那就给你了！拿去看着撕着烧着玩儿，都可以！”
说完就不再多管，同赵磊又说起了晚宴事宜。
厨房，
余烛一边回想完刘老横说需要备的东西都有哪些，一边麻溜儿地从仓库里开取。
“2000生番薯，还要80根烤番薯；
月兔苹果10份？那就是20只苹果；
女儿红……80坛；1、2……80；
烧鳝鱼二十……二十啊？”
看看筐子里已经处理好的，只剩了十来条，余烛挠挠头，回去栈堂。
“刘帮主……”
“啥事儿？小掌柜你说。”
“你们要的烧鳝鱼还差20来条没处理，我一个人忙不过来，想麻烦你们帮些忙……”
“哦，这好办，来来，小……小猪是吧？你和那个小熊，听掌柜吩咐！”
被唤小猪小熊的两鬼面色又是一苦，心说你个草包，明明是肖渚、曾雄，被你叫得跟个畜生似的……
但没办法，它们老大已经明说了，叫什么都必须应着，不可以有二话。
听看到二鬼应是出列，余烛便引着它们到了池塘边说明要做些什么，鳝鱼的头尾垃圾又该埋到哪里去之类。
讲完后回去又喊白毛毛帮自己烧火。
彼时小家伙正撕着册子玩儿，闻声拿着东西跟着飘进厨房。
看它在灶边继续撕，还准备用已经撕下来的生火，余烛走过去，二话不说，直接结结实实给它来了一拳。
白毛毛冷不丁脑壳一痛，忙抬手捂住，东西掉到地上沾满了灰。
余烛捡起已经被弄得残破不堪，乱七八糟的小册子，没忍住再给了它一拳：
“好的不学，坏事一教就会，看你这点出息，书是用来烧的？
看不懂拿去卖也成啊！卖不了不还可以擦屁股？就这么烧了多浪费！”
话说完他意识到这些鬼用不着，自己用吧，又全是洞，保不齐会……
想来想去好像只能烧了，遂囫囵扔进灶膛，后催白毛毛赶紧生火干活儿。
可他刚回身准备倒油入锅，便意识到一个再明显不过的问题：
什么虫蛀书会密密麻麻一大片一大片地蛀？还每页不带重样地钻孔？
想着其中必有玄妙，便将白毛毛拉开，又把东西掏了出来。
再细细看那些大洞小洞好一阵，忽然，他的眼睛一亮，从灶膛里抓出一把柴灰，在页面上认真的填抹起来。
大洞眼锁不住灰，剩下的小洞眼全被堵死。
将被堵实的孔连成片，才终于出现一些能认的字：
“调……调禽……七十二地煞里的调禽秘术？”
……
……
备齐所有的东西，算完应得的钱，刘老横拿出自己身上仅有的两千：
“放心小掌柜，剩下的，俺刘十八以后一定补上，绝对不会少你一个子儿！”
余烛没有说话，默默找来块木板，当着大家的面用碳棒在上面开写：
边写遍念：“刘十八刘帮主欠虾米客栈一万六百六十铜钱，什么时候还？”
刘老横被问得愣愣，当着小弟们的面，尴尬吱唔道：“下……下个月初吧……”
“初几？”
“初一……”
“成，写好了，来盖个手印吧刘帮主。”
等刘老横不情不愿用怨力在木板上刻下自己的掌纹，余烛将其直接挂在了栈里最显眼的地方。
但凡有客入来，都能见着。
“可一定记着还啊刘帮主，逾期的话，我可就挂门口了。”
刘老横连拍胸脯保证，笑容却僵在脸上，暗暗想着，以后谁再赊账谁就不姓刘。
之后一群帮众先将食物酒水运回何府荒原。
刘老横和赵磊则等着余烛打烊关门。
看余烛忙活半天只有一只鬼出来，二鬼互望一眼：“小掌柜，小胖不跟着一起？”
“它说不饿，非要留下来守客栈，不管它，咱们去就成。”
说着就拉二鬼一道走了。
客栈后院，摆满了整整四大堆番薯，每堆都是定量的六十根。
旁边大坑里，被说不饿的白毛毛，又变成了石剑的模样，在连续不停地砍杀着蚯蚓。
某掌柜走前叮嘱，一次只能吃一堆，要敢多吃被发现，就扣光它的工钱。
而余烛它们走后不久，
伐木伐了几个时辰，被咬掉的胳膊早已重新长出来的磨盘鬼，
虽然没有等到余烛说会让白毛毛送去的午餐，
但它不仅没有失望不满，还为自己走前没说清楚会去哪里砍树而深感抱歉。
担心余烛遍寻不到而着急愧疚，它砍伐的速度愈渐加快，
原本需要五六个时辰才能伐完的量，它只用三四个时辰就完成了。
可当它饥肠辘辘拖着砍好的两大捆木头慢慢飘回客栈，没有想象中的关心感谢，没有期待已久的夸奖称赞……
大门紧闭，甚至没有一个鬼。
另一边，何府荒园，余烛刚同刘老横它们一起围在烂方木桌边坐下，准备装模作样喝酒吃菜的时候，脑海里忽然响起一道提示音：
【曹三正觉得你是个不守信用的掌柜，只会说漂亮话，不满+10，任务执行率-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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