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小军正暗暗观察间,何必表起身迎接,何花也站了起来。
见状,毛小军微沉思,也慢慢站了起来,神色平静。
司机只是瞥了一眼,见不认识,便没有任何动作,埋头扮作一个安静的保镖,视线默默落在彭通草的脚上。
何必表走下桌,伸出双手:“彭老师!”
那人哈哈一笑,一阵浓郁的港都口音:“何总!不好意思,又要打扰你了!”
何必表佯作嗔怪:“看您客气的!”
那彭老师向何花、毛小军点点头,笑着说:“抱歉啊,两位小友!打扰了!”
“彭爷爷您可别这样讲,我爸回头又该教训我了!”何花笑着回道。
毛小军只是平静致礼,不言语。
何必表回过头,望着毛小军,说:“小军,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港都彭老师。港都彭通草愉骨堂创始人,彭通草!”
略停,朗声对彭通草说:“他叫毛小军,他姥爷叫胡德青。”
“嗯?”彭通草微楞,扭头盯向何必表,“骨越门胡老师?”
何必表郑重点头:“正是。”
彭通草刚进门,余光扫过室内时,一眼便看出毛小军坐在主宾位置,何花在副主位,而何必表虽在主位,但那只能说明何必表是负责买单的。
这爷俩请一个小年轻?
他心中已知这小子不简单。
当下便不动声色,暗待何必表介绍,谁知竟然是胡德青外孙。
听闻这是胡德青外孙,彭通草慨叹不已:“听闻胡德青老师,有位少年有道的外孙,今日一见,果然不得了!可惜我多次往骨越门拜访,只是没有遇见过你!先不说外表,仅仅你这份沉静……”
何必表素知他风格,不把人夸到位绝不住口,于是便随他在那里夸赞毛小军。不过,听彭通草这么一说,他突然发现自己有了同样的感觉,这毛小军比何花还小,第一次进入这样的场合,竟然一点也没有露怯,只是显出了不太适应——有点像第一次在海滩浴场穿泳衣,别人不尴尬自己尴尬,正常反应,习惯了就好。
仅此一点,何必表就知道毛小军心境早已超越何花,假以时日,必将独当一面。
何必表不知道,毛小军此时心中却是在思考他手机上的来电提示:
原来,“Pteacher-KT”的意思是,彭老师,港都彭通草,既有音译人名,又提示对这人的当面称呼和来处,更重要的是,这方式不知情的外人还不懂。
毛小军暗道:嗯,不错,学到了。
彭通草心下思量,自己夸了半天,毛小军只是开始懵了一瞬间,与何花对视一眼之后,随后便面色如常,坦然任他讲,就是不言语……他便知道这胡德青的外孙,确实不一般,想到这里,又想继续夸赞。
但他张张嘴,却换了一句话:“小军,胡老师可好?”
毛小军立即起身,跨出半步,向彭通草致礼:“谢彭老师关心!我姥爷挺好。”
何必表突然轻叩桌子,缓缓说:“胡老师就在燕京,要不要拜访一下?”
“在燕京?那就更好了!”彭通草眼睛瞬间亮了,“我本来计划过段时间,到了县城再找胡老师,有些事情跟他……沟通一下。”
毛小军觉得有点奇怪,彭通草为什么在说“沟通”之前,突然顿了一下?显然,本来想说的是另一个词,为什么突然换了?
他心中暗暗起了戒心,不动声色的打量起彭通草。
实际上,彭通草对县城不陌生,甚至可以说的上熟悉。
对于毛小军,他也是知道的不少,只是从没有遇到过毛小军。
他每年都会往县城去一趟,看看县城的那些老铺和药材,特别是骨越门,更是每年必定前往拜访胡德青,交流探讨。因为他开的彭通草愉骨堂,也是以骨伤为主,他甚至产生过做骨越门港都分号的念头,却始终没敢跟胡德青提起。
他怕一旦提出来,胡德青同意当然好;要是不同意,可能从此禁止他踏入骨越门一步。他理解,这是当年胡烨失踪之事留下的阴影。
当然,彭通草每年去县城,主要是奔着彭道湾村而去,并非只为见胡德青。
彭通草坚定的认为,自己的祖先,就在彭道湾生活过,曾经多次到那里感应彭氏祖先的气息。他从不认为蔺道人从彭道湾出发,前往临江府的事只是个传说,和他父亲一样,认为那是历史的另一种记录。
彭通草很年轻时,就随父亲到过彭道湾村,就在那时认识了同样年轻的范晋海,也成了好朋友。基于这个原因,范晋海才能接到招商事务,也是因为彭通草,范晋海的精明才有了用武之地,有助力,有头脑,招商搞得风生水起。
后来年纪大了,范晋海就回到彭道湾村,安心做了村长。
当得知何必表开始搞医药投资,便把彭通草介绍给他。与何必表认识这么些年,彭通草从来没有找何必表问过投资之事,只是经常沟通关与投资方面的话题,相互提供资讯。
“先坐下说话吧!”何必表笑了笑,“您看,坐哪里呢?”说着,他给彭通草递了个眼神。
彭通草会意,立即说:“我是不速之客,只能随意位了!我先随意了,你们不介意就好!”
说完,他便往桌子的左顶点座位坐下。桌上本来只有四个人,司机在外顶点,何必表在内顶点,左手是何花,右手是毛小军,彭通草这一下坐到左顶点,正挨着毛小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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